听歌都不行?”
“这是我的车,我现在不想听。”
“……”
今晚上被她呛了好几句,他本就憋着一股气,忍不住甩了句:
“一个女人少应酬少喝酒,少在男人堆里混,你自己若不爱惜自己,也别指望男人会爱惜你。”
时间忽然僵硬了。
放在之前,丁宝怡肯定会怼他几句。
但是现在,丁宝怡一句话没说。
车子行驶到前方没有路灯的区域,她的脸一并笼罩在阴影之中,黯淡无光。
东方小区到了。
车子停下。
徐况杰清了清嗓子:“你到家了。”
“男人没个好东西,死绝了就对了!”
丁宝怡吼了一嗓子,砰的甩上车门下车。
徐况杰:???
他说什么了他?
这女人好端端的又抽什么风?
可,她刚刚下车的那一瞬,他好像看到她哭了,眼角挂着眼泪。
他刚刚那句忠告,算是很过分的话吗?
不管了,反正他好心好意把他送回家,已经是仁至义尽。
徐况杰开车回到自己住的小区。
停车的时候才恍然,这是丁宝怡的车。
大爷的。
他最近好像免不得要同她扯上关系!
改天还得给她送车啊!
……
第二天下了班,丁宝怡直接去酒吧喝酒。
现如今言念被限行了,酒吧这种地方,言念一辈子也别想过来了,所以言念不在,丁宝怡一个人喝闷酒。
她喜欢坐在吧台四十五度角的位置,那是光和影的相间处,一半明一半暗,那么显眼,但是又不那么显眼。
酒保递过来一杯鸡尾酒。
因为丁宝怡经常来这家酒吧的缘故,酒保认得她。
“这是蓝色妖姬、红色炸弹和龙舌兰日出,三者混合调制而成的鸡尾酒,尝尝。”
“……谢了。”
丁宝怡端过酒,仰头一饮而尽,红唇妖艳。
酒保挑眉,“今天怎么就你自己?”
“谁规定女人自己不能来酒吧吗?”
“说的也是,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闻言,丁宝怡倏然笑了。
“你是男人,对吧?”
“嗯?”
“是男人就滚——”
她面色一狞,染着丹寇的手指着门口,“我现在看见男人就倒胃口。”
酒保:“……”
酒保的纹丝未动,惹怒了丁宝怡,后者猛地拍桌子站起来。
“叫你滚听不懂人话吗?男人没个好东西,都是害群之马,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男人主宰了对吧,呵,等到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那一天就是新时代的来临!”
酒保摇头,叹气,他脾气好,不跟酒鬼理论,很快转身走了。
丁宝怡喝得九分醉了,从皮夹掏出几百块钱丢桌上,踉踉跄跄往外走。
她现在头很晕,很想吐!
但是找不到垃圾桶!
不,她可是丁宝怡,不能吐在公众场合。
“美女,跟哥几个玩玩?”
刚走出了酒吧,就被几个小混子扯住了。
丁宝怡一脸厌恶,“是男人就给老娘滚!”
“哟呵,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没事,老子最喜欢治你们这种同性恋了!”
为首的一个混子同旁边兄弟使了个眼色,正打算扛起丁宝怡就走,砰砰砰的三拳,三人直接倒地不起,抱着肚子喊娘。
居高临下,徐况杰刚毅的浓眉一挑:“再不走,警察立刻就到。”
三个混子气不过也无可奈何,这才相互搀扶着走远了。
徐况杰的目光落在丁宝怡身上。
瞧她披头散发,无语叹气,“你的车钥匙,还给你。”
“……”
丁宝怡依然低着头。
徐况杰往前走了一步,摇晃着手里的车钥匙,“你的红色大众——”
“呕!”
撕心裂肺的一声呕吐。
惊得鸟雀齐飞,路人远离。
不过,吐出来,很痛快。
前面这个垃圾桶挺干净的,身上有薄荷水的味道,很舒服。
丁宝怡忍不住大口大口吸了几下这沁人心脾的味道,又扯住垃圾桶的领带,擦了擦嘴巴。
徐况杰强忍着想把她揍扁的冲动,“你特么的——!!!”
“唔……”
原本想骂她几句,谁知吐了他一身的女人忽然趴在他肩头哭起来。
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他的肩头。
“男人没个好东西,都是渣男,我就活该没人爱,谁让我命不好,我只有自己一个人,这辈子,孤独终老。”
徐况杰眸色一动,“昨天那话,我不是那意思。”
“……”
回应他的,只有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如果有个男人可以给她肩膀靠一靠,这世间又有哪个女人,愿意一直强撑着那么辛苦。
强势和高冷,都是被逼出来的。
……
夜深了,月亮被云层遮住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徐况杰已经洗完澡一身清爽的出来了。
看到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徐况杰头疼。
说来也惭愧,他36了,但这是第一次收留一个醉鬼。
哦不对,江北渊除外。
基于这个女醉鬼是他死党的老婆的好闺蜜……
嗯,好事做到底,之前他也做了好几次好事了,不差这一次了。
谁让他就是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呢。
可是她身上的衣服都脏了,万一不小心翻个身去,弄脏他干净的大床怎么办?
思此及,徐况杰赶忙从衣橱里翻了一件自己的衬衫,打算亲自给丁宝怡换。
他发誓,他只是单纯地、单纯地换衣服。
仅此而已。
……
第二天上午十点,丁宝怡终于醒了。
宿醉的结果,头痛欲裂,肝肠寸断。
陌生的黑色大床、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还有身上陌上的衣服。
她,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家。
“你醒了!”
徐况杰从外面走进来,穿着棕色的家居服,休闲,干净。
丁宝怡坐了起来,“这是你家?”
“不然?既然醒了,等会把你的车开回去,车钥匙我放在你包里了。”
丁宝怡现在顾不上什么车不车的,指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
“我的衣服,你给我换的?”
“昂,咋了?”
“咋了?你还有脸一本正经问咋了?”
丁宝怡也是要被他气笑了。
“徐总的厚脸皮,这几年炉火纯青了,我长见识。”
“!!”
徐况杰一听这话不乐意。
“大姐,用你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好好想想,昨晚你吐了我一身,你自己的衣服也一身的污秽,我不给你换衣服,你想把我的床弄脏?”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昨晚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事实到底怎样,恐怕你自己才清楚,不过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冠冕堂皇的伪君子罢了,好在你是PE男,我也就放心了。”
闻言,徐况杰的火气猛地冲到了头顶。
“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医生都鉴定你是PE男了,36岁始终没有女朋友的男人,自己什么问题自己心里没数吗?”
“好啊,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