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堂堂正?

要说普通的义师、明军，就是遇到越国公刘永锡亲领的金华贼本部哈宁也有信心一战而胜，只可惜刘永锡始终不给哈宁公平一战的机会，每次看到哈宁带八旗精锐出战就投入两倍、三倍甚至五倍以上的增援兵力，让三头六臂的哈宁都穷于应付。

    而今天晚上的对手不是金华贼而是余煌所领的绍兴贼，哈宁就觉得夜袭必然是大获全胜，只是能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反败而胜。

    毕竟“金华贼”、“绍兴贼”与“宁波贼”这三路贼军之中，“绍兴贼”是最弱的存在，金华贼由越国公刘永锡亲领，战力自然就不用说，宁波贼虽然刚到战场，但主体是王之仁、张名振统率的明国正规军，战斗力也不算弱，只有余煌的“绍兴贼”几乎都是临时招募的义兵，战斗力最弱也最容易打崩，这才是田雄特意选择余煌这位状元公下手的原因。

    哈宁觉得自己只要一个回合就能把余煌的营盘捅穿了，而田雄也是信心满满：“八旗劲旅天下无敌，就看这位状元公有几条命!”

    哈宁与田雄主意既定，哈宁当即带着八旗兵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夜袭。

    这些天日夜搏杀，哈宁几乎一粘枕头就睡觉了，他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中他一个回合就攻破了绍兴贼的防线，接着逼得余煌这位状元公跳进江中自尽，接着是明军因为绍兴贼的失败彻底崩溃，他正一路追着刘永锡。

    只美梦刚做到尽兴之处就听到阵阵嚷杀声、枪炮声，他以为仍在梦中没当做一回事却突然被一个八旗兵叫醒：“快醒醒，快醒醒，金华贼杀进来了。”

    刘永锡杀进来了？

    哈宁一个激灵才发现眼前已经是地狱般的场景，到处是杀人放火的明军，他与田雄布置的每一道防线都被攻破了。

    现在还只是黄昏时分，距离夜袭的两更天还早，但因为八旗精兵都退下来休息，所以明军的这一波猛攻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如果八旗精兵还留在战场上，明军投入再多兵力也无济于事，但是不但八旗兵为了夜袭退下去休息，就连田雄的亲兵也退下去了，结果就是每一个方向都是一触即溃。

    虽然哈宁与八旗兵们已经醒过来，但他们几乎都是从恶梦中惊醒，每个人都是手脚发软。

    情况越来越糟，过去田雄带家丁和亲兵上场就能压住阵脚，但现在连一个牛录的八旗兵冲上去都毫无波澜反而被人海与火海直接淹没了。

    哈宁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刘永锡这小贼可恨！”

    他与田雄在算计着刘永锡，而刘永锡同样在算计着他们，而且这一轮意料之外的猛攻让他与田雄的所有努力都尽付流水。

    哈宁与田雄总觉得刘永锡最多也是通过余煌使阴招，却没想到刘永锡堂堂正正地发动强攻。

    现在清军已经是完全乱了阵脚，连哈宁都掌握不住自己手下的牛录，一片火海之中清军哭声、嚎叫声、求饶声怎么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