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顿时眼睛一亮:“没错,可以在湖广这么干,咱们在何腾蛟身上可以多费些心思。”
论气节何腾蛟属于完人,但是从能力角度来评价就纯属给抗清阵营添乱,从某种意义来说,没有何巡抚,湖广的反清义军反而可能取得更大战果。
而吴三桂就给出更明确的答案:“现在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要用汉人对付汉人,要用明国君臣对付金华贼。”
阿济格一直找不到对付越明军的有效办法,直到吴三桂这么一提醒他才如梦初醒:“这话说得太好了,要用汉人对付汉人,要用明国君臣对付金华贼。”
但是不管多铎、豪格、洪承畴还有阿济格想出了多少对付越明军的办法,也不管所谓“用汉人对付汉人,要用明国君臣对付金华贼”的办法是否有效,现在阿济格回师湖广都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所以许多人的心思就;:变得更活络了。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弘光朝的东平侯刘泽清,但是刘泽清心思再活络,也没想到阿济格这么快就回师湖广,更没想到吴胜兆第一个阵前举义。
虽然刘泽清还有很多机会,但他觉得自己顶多就是第二个吴胜兆,而且从本质来说,刘泽清就是一个典型的晚明军阀,一切都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你家越王一年前也跟本老爷是个弘光朝的统军大将,论地位还不如你刘老爷,现在却要本老爷俯首称臣,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作为说客的陈子龙自然是苦口婆心地说劝道:“东平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英王阿济格都回师湖广,这南京城守不了几日。”
但刘泽清却是格外固执:“我可看不出有任何不同,豫王和肃王的大兵一直守在南京,而且我的防区在淮北,南京失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子龙真是佩服这位东平侯,最早联络越王与张皇后的就是这位东平侯,但在关键时刻摇摆不定的同样是这位东平侯。
现在陈子龙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东平侯,咱们不如敞开说,您有什么条件只管提,我尽力办到,办不到也可以向越王殿下与张娘娘转达。”
现在刘泽清说笑出声来,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子龙老弟,这样才痛快,我的防区跟别人的防区不一样,就一直在淮安附近,越王即使收复了南京也要继续向江淮进兵,毕竟自古以来守江必守淮。”
陈子龙刚想说话,刘泽清继续得意洋洋地说着:“现在本老爷就是明清两国的胜负关键,本老爷站在大清国这边,大清国自然能够划江而治,本老爷助越王一臂之力,则越明大军可以轻松越过江淮收复徐州,就看越王怎么选了?”
陈子龙没想到这位东平侯居然把自己看得这么高,但是强忍怒意问道:“不知东平侯具体想提什么条件。”
刘泽清毫不客气地说着:“我觉得弘光朝的制度就很不错,从淮安到徐州都应当是本老爷的地盘,一应钱粮由我自行征收,官员也由我自行任命,地方行政由我一言而决,除此之外……”
陈子龙已经被刘泽清的狮子大张口吓到了,没想到刘泽清还有除加条件:“东平侯,凡事都应当适可而止。”
但是刘泽清却是兴致正浓:“一年以前,你家越王不过是京口镇总兵而已,后来调任了临淮镇总兵,而现在却是如日中天浊乱后宫,我要个一字并肩王并不为过吧。”
陈子龙觉得刘泽清已经疯了,本朝之前就没有异姓生前封王的例子,即使是刘永锡也是先封越国公,然后因为不世战功才被封为越王。
而刘泽清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居然想着与越王殿下平起平坐,这是自寻死路。
但陈子龙终究是一个很不错的说客,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而是用尽可能中立的语气说道:“东平侯,一字并肩王是不可能的事情,二字王我或许可以跟朝廷争取一下。”
但是刘泽清却是从来不给自己任何机会:“我就要一字并肩王,二字王没意思,要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东平侯了,跟黄得功、刘良佐还有高杰不在一个层次上,再说了,如此天赐良机,我不抓住机会当个一字并肩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陈子龙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这位东平侯刘泽清:“东平侯请放心,您的要求我一定照实转达给越王殿下和张娘娘,他们肯定从长远的角度考虑您的要求。”
陈子龙的眼神里尽是怜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