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讲件事吧。”
李策回忆起来。
“每年外公生日,义父和义母,都会带着我跟君瑜去拜寿……”
“外公名下,除了义母苏兰,还有两儿一女,义母排行第三,大舅舅有个儿子,叫苏凯,这小子皮得很,见君瑜好欺负,又胆小不说话,大冬天的,就带着几个堂兄弟,把她踢进小河里面,以此作乐……”
他点了支烟,淡淡陈述。
这都是起码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回忆起来,却都还历历在目。
君瑜浑身湿淋淋的回来,肯定是被苏凯等表哥威胁过的,也不敢告诉大人,孤零零的,含着泪水,站在李策面前,嘴唇发紫,十分可怜。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苏凯他们几个干的……就拎着块板儿砖,去找他们……对面得有七八个吧,年纪都比我大些,却被我一人一下,全都拍翻在地。”
“然后将苏凯的头,按进臭水沟里,一边按一边问,贱不贱,贱不贱?”
“要不是有大人经过,我这个表哥,把就直接被我溺死了……”
商红叶听得咋舌。
“先生,打架这种事,你确实从小就有天赋!”
“又解气又痛快,哈哈!”
“那后来呢,后来这件事怎么解决的?”
她连忙问。
“后来啊,我就惨了……”
李策变成了苦瓜脸。
“大舅舅是苏家的长房长子,在苏家拥有很高的地位,外公最疼他,我这个野孩子,差点溺死了苏凯这个长房长孙,整个苏家都是雷霆震怒,恨不得当场剐了我。”
“还是义父和义母,各种赔礼道歉,甚至赔了大舅舅一大笔钱,这事儿才囫囵了过去……”
“不过那年外公的寿宴,我还是被排挤了,饭桌上,大舅舅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狗杂种,又不姓沈,又不姓苏,凭什么跟他一张桌子吃饭?”
“义父儒雅,义母文弱,对这个跋扈的大舅舅,是没有什么法子的,再加上其他苏家长辈的冷言冷语、讥诮讽刺,整个寿宴就变得很尴尬……”
“我不愿让义父和义母难做,怼了大舅舅一句,行,你今天不让我跟你一个桌子吃饭,早晚有一天,我让你没资格跟我一张桌子吃饭,便端着碗跑到大门口蹲着吃……”
“那时候是想表现得硬气些的,但终究只是个八九岁的小破孩儿,心里委屈着,一边嚼饭一边红着眼流泪,哈哈……”
李策说到这里,自己倒是先笑。
事已过去多年,那时候的他,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心中憋屈愤懑,可想而知。
来路不明。
野孩子。
狗杂种。
这些字句,真的将他刺痛。
还好那时君瑜还没有被教唆到处处排挤他。
小姑娘端着碗,也蹲到了李策身边。
“哥哥,君丫头陪你一起吃。”
“哥哥,我碗里有肉肉,我们一人一半……”
可惜啊,后来君瑜在沈家、苏家无数亲戚长辈的教唆下,终究是跟他这个哥哥,产生了隔阂。
现在两兄妹虽然解除了误会,但李策感觉得到,妹妹对他,还是生疏了,或者说是愧疚感,让君瑜下意识生疏他这个哥哥。
可他……真的拿她当亲妹妹的啊。
李策忍不出叹气。
却发现红叶有些不对。
眼眶红红的。
“额……你怎么了?”
李策有些懵。
比起罗刹大元帅拓跋轩辕麾下的百万强军,他显然更怕自己侍卫长的突然掉眼泪。
红叶小姐姐多强悍啊,能扛着巴雷特打飞机,能一个人撑起天策府的特务机构,能面不改色对犯人用世间最残忍的拷问刑罚。
她是女中豪杰。
她是现代版的穆桂英。
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儿姿态?
“先生,那个时候,你心里一定很苦很苦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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