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旁边乞丐吓尿了,低着头死命的拉扯他道:“跪下快跪下!别乱说话,这是听天监的大老爷,前些日子一定是大老爷微服私访咱们力士巷子!”
阿庆佩服的说道:“真够微服的,穿乞丐装呀。”
他要跪下,王七麟扶住了他,笑道:“不用跪了,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首先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庆狐疑的问道:“对呀,海哥咱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你夜里叫我出去拉屎,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高海用破袖子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啊,是呀,我们怎么出现在这里?我、我当时也晕过去了。”
见此王七麟便给徐大使了个眼色。
徐大与他心有灵犀,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拎着狼牙棒扔在高海面前说道:“兄弟,说谎话容易头疼,我劝你老实说话。”
高海茫然道:“说谎话为什么会头疼?”
徐大不耐的说道:“因为会被我用狼牙棒给敲碎脑壳!”
一群官吏阴沉着脸盯着他冷冷的看,高海只是个乞丐,哪能撑得住这样的压力?他立马崩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也是受害者。有人逼小人给他们带一个乞丐,否则就杀了小人。”
“小人没办法,只好把秦庆给他们带了出来,哪知道他们很凶残,把我也一起给绑了……”
王七麟摇头,他知道高海没有说实话。
事实应当是这山枣乡卢氏的族长卢连明从高海手中买乞丐,前些日子他在乞丐窝做卧底的时候,阿庆便警告过他晚上不要外出,否则容易丢失。
当时王七麟以为是有妖鬼作祟,但阿庆说不是鬼,他正说到这里,然后被人给打断了话带走了。
此时他再回想,当时打断阿庆话的正是高海!
以前丢失的乞丐肯定也是高海卖给了卢连明,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卢连明会把他一起抓了过来。
他没时间也没有精力管这件事,不管卢连明拐人结阴亲也好、高海拐卖乞丐也好,这些事与他追究的都公子计划都没有关系。
高海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将高海扔给了徐大,说道:“给周老棍子送过去,让他查这小子拐卖乞丐的事,咱们继续查前朝余孽。”
高海顿时嚎啕大哭。
他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
阿庆挠挠屁股,对王七麟傻笑道:“海哥一定是因为被救了,特别高兴,高兴的哭了。”
有些人做乞丐是因为好吃懒做,有些人做乞丐却是因为做不了正常人。
阿庆就是后者。
王七麟拍拍他肩膀道:“你别做乞丐了,跟我混吧,给我们驿所去看大门。”
阿庆笑的更高兴了,说道:“好啊好啊,我可会看门了。那我以后不能叫你哑巴了,得叫你大人对不对?”
“对。”
听到这话,高海嫉妒的心口都要裂开了:都是乞丐,人家要吃公家饭了,自己却要吃牢饭。
不过想想牢饭也是公家饭……
他哭的更厉害了。
阿庆笑道:“海哥对我太好了,看,知道我不用做乞丐了,他高兴成这样。”
说完他又顺嘴问了一句:“对了,大人,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王七麟道:“听天监的。”
阿庆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听天监?那我不去给你们看门了。”
正要往外走的王七麟听到这话纳闷了,问道:“为什么?”
阿庆说道:“我被绑到这里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过你们听天监,他说用不了多久听天监就要完蛋了,我不想完蛋,当乞丐也比完蛋强。”
不经意之间。
一条重要讯息出现。
王七麟问道:“你听谁说听天监要完蛋?”
阿庆说道:“我不知道,我被扔进地窖之前什么都看不见,被人蒙着眼睛的,只听见是个老头跟一个公子说话,公子让他别怕,说听天监快完蛋了。”
“公子?都公子?”王七麟立马问道。
阿庆笑着点头道:“对对,老头就是叫他都公子。”
王七麟一怔,猛的对左右说道:“给我把这乡里封死!”
“徐大,让麻青风把县里衙役都调过来!放冥鸦给周围县城传信,所有驿所的人都给赶过来,必须把山枣乡封死!一只老鼠也不能逃出去!”
“咱们是突然杀到的,都公子很有可能还没有离开这乡里,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众人领命,立马各自出行。
王七麟将阿庆带走,问道:“仔细回忆一下,他们都谈什么了?”
阿庆憨笑道:“大人,我仔细回忆不了,就记得他们说听天监要完蛋。”
王七麟将谢蛤蟆喊了回来,说道:“道爷,有没有醒脑丹了?给他吃一颗。”
谢蛤蟆将手伸出袖子,手里托着一枚小丹药。
王七麟递给阿庆,仔细说道:“你待会吃下这个丹药,然后就去仔细的回忆当时你听到那老人和都公子说话的场景,好吗?一定要聚精会神的想他们说了什么,到时候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阿庆道:“好。”
王七麟不放心,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阿庆给他一个白眼:“我只是憨,又不是傻,当然明白。”
服下醒脑丹,阿庆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开始自言自语:
“卢族长在忙生意呢?这是又从哪里接的买卖?”
“小本买卖养家糊口罢了,不像都公子是做大买卖的人。”
“哈哈,卢族长谦虚了,卢氏蛰伏这等穷乡僻野之处,能以一户人家发展到如今几十户人家,这才是大本领。”
“都公子这次来找我,应当不是来奉承我卢氏的吧?您有话不妨直说,老夫能帮您的还能不帮忙?”
“卢族长爽利人,不错,我此次来找你确实有事相商,你们卢氏坐守锁龙井可是有些年岁了,却只用它来做些结阴亲、劫阴寿的事,这是暴殄天物呀。”
“都公子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锁龙井不是好东西,你们卢氏这些年来用它做了不少损阴德的事,就不怕日后遭天谴?”
“都公子,有话直说吧,何必拐弯抹角?”
“卢族长爽快,本公子很喜欢与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很简单,咱们做一笔买卖,你们卢氏这些年靠锁龙井赚了不少钱,可也积攒了不少恶报。这样你们放开锁龙井,本公子放个人进去。”
“你要做什么?”
“相传你们卢氏的困阴井中有一条极厉害的阴蛟,本公子要放出这阴蛟,将上原府去闹个天翻地覆。”
“不可能!”
“别急着拒绝本公子的提议,卢族长,你应当知道,本公子若是执意要闯你锁龙井,你们卢氏可挡不住。再说本公子要放阴蛟去祸害上原府,首先就是祸害听天监,而卢族长,你现在可是招惹上听天监了!听天监不灭,你们卢氏等着被新任铁尉给连根拔除吧!”
“唉。”
“这是你赚我也赚的买卖,卢族长不妨仔细想想。”
“但你怎么能驾驭的了阴蛟?老夫又凭什么信你要对付听天监?”
“本公子自有办法对付阴蛟,至于你凭什么信我?就凭我乃是天命之子!就凭我是唯一能救你们卢氏一族的人!”
“请卢族长放心,只要你对本公子放开锁龙井,这上原府的听天监肯定完蛋,以后你不必再怕听天监找你麻烦,因为他们很快就顾不上你了!”
“咦?你这里怎么还有外人?”
声音戛然而止,阿庆睁开眼睛说道:“听到这里,我又晕了。”
但他给出的信息已经足够王七麟欣喜若狂的了。
阿庆给出的信息太多了!
不过他心头的疑惑也更多了!
他对谢蛤蟆说道:“这就说的通了,都公子想要放出阴蛟祸乱上原府!”
谢蛤蟆问道:“可是七爷你的消息不是说这都公子想要在二十八大年集上制造出动乱吗?他们难道想要放阴蛟上年集?但这说不通,怎么会有人能控制的……”
“七爷,有个事不对劲啊。”吕伯材跑到粮仓说道。
王七麟问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事不对劲?”
吕伯材说道:“卢氏族长卢连明不是在昨夜悬梁自尽了吗?他是睁着眼睛自尽的,今天他们家里人将他放入了棺材中,可是一直到现在,他的眼睛都是睁着的!”
“而且,他还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