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都没有。
萧晏肤色苍白,英俊的轮廓被窗边的天色微微淬亮,那清淡的光泽流转于他的眉目之间,绕过峰峦鼻梁,仿佛在他的鼻尖上盘旋着跳舞。
林青薇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连日来的思念,夹杂着风雪,如今总算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地看他。
只是,见他身上包扎的绷带,她的心却是揪着的。林青薇对顾明凤道:“去把炉子搬进屋子里来,稍稍暖和一点。”她抓着他的手,他的手亦是冰冰凉的。
顾明凤眼神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多说,也不多问,去外面把炉子搬进来。随后林青薇拿出包袱里的药,先给萧晏喂下两颗。她见萧晏的伤已经上过药了,也不好重新拆开,便等着下次换药时再给他另行配药。同时,林青薇闻到药罐子里的药气就知道大夫用了哪些药材,便重新写下一张药方子,交给顾明凤让她去城里多抓几味药。
这一天一夜萧晏都处于昏迷,林青薇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半夜里萧晏发烧,她便要为他施针降热,用热水擦他的身体,可他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痕,汲了热水的毛巾却不知该往何处下手。
幸好林青薇有自带药物以备不时之需,眼下真真是派上了用场。吃了她配的药,待到伤口愈合之际,她便用自制的药膏给他擦伤处,再加上萧晏本身身体底子好,恢复能力自然强,两三天便缓了过来。
林青薇看见他身上还有新添的伤痕,约摸是到了南疆来以后才受的伤。有两道疤痕十分醒目,想必当时颇为严重,竟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萧晏已经清醒了,林青薇是他的大夫,他这两日便极其听话,乖乖地躺在床上。
林青薇给他抹药时,指法轻柔,他浑身都有一股凉爽的感觉,伤口已经没有什么痛意了。
萧晏问:“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林青薇低低道:“除了担心你,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倒好,没心没肺的,竟撇下我说走就走了,还骗我。”
她如诉家常一般,只是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令人心软的幽怨。
萧晏沉默了一会儿,道:“在宫里,总归是比在外面要安全。”他不想,林青薇再和他一起经历那样的生死攸关的时刻。
“你以为的安全就未必安全。”
萧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林青薇道:“没什么,只不过太后又出来兴风作浪罢了。那个老女人,我想我还是避而远之的好。我不知道我把萧弈也带来了这里究竟好是不好,大概只有给你增添麻烦的份儿吧。”
萧晏道:“这也未尝不好,起码他人在这里,宫里我也放心一些。”
“你老是担心别人,能否对你自己的安危上心些?”
这几天的事情,林青薇也把这里的事情摸了个大概。萧晏是秘密来到南疆的,并没有联系平朗的边境军,那样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而据说云南人也在平朗城外的附近山中潜伏,正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