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戟郎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项羽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主公。
“谢项王!”
持戟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退到帐外。
一名慌张的守卫和持戟郎撞在了一起。
“报!子婴坐着六乘马车已经快到灞上了!”
“子婴居然真的敢来赴宴?”虞子期惊道。
“六乘?子婴是在找死!他还以为他是天下的君吗?”项羽猛的起身从身后拿出霸王戟,就要冲出帐外。
“羽儿住手!”范增叫道,“子婴既然来了,今晚要杀他的时间还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项羽慢慢放下霸王戟,深呼吸坐回原位。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三人齐齐看去,一身黑袍的子婴摇摇晃晃的走进大营。
“这都已经冬季了,各位的火气怎么还这么大?”子婴一脸醉意笑道。
项羽怒而不语,范增伸手指着东侧的位置,似笑非笑,“秦王果然守时,还请速速入座吧,今晚的宴席马上开始。”
子婴微微收起笑容,“范增先生...确定没搞错吗?”
坐北朝南,坐西朝东才是尊位。
鸿门宴时,刘邦最起码也是坐南朝北,坐东朝西这个位置是留给张良的,属于卑位之中的卑位。
“秦王觉得有何不妥?”范增笑道。
“自是不妥,范增先生这个位置才应该留给寡人。”子婴伸手直指范增。
“大胆!子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亚父让你坐哪你听命就是了。”虞子期喝道。
“寡人自是大秦的君王,你们是一群乱贼,寡人来这里是给你们脸面。”子婴眯着眼睛直视虞子期,“寡人的郎中骑将都被拦在外面了,范增先生的营中是不是也得把这个闲杂人等清除一下?”
子婴微醺,但没有全醉,他故意把这里说着是范增的营中,楚汉之争时,陈平就用这招离间了项羽和范增。
项羽的大手紧攥,虎目圆瞪,对子婴的挑衅已经忍无可忍。
范增急道,“羽儿,把虞统领送出去吧,老夫有几句话单独和秦王说。”
“是!亚父。”项羽立刻起身,领着一脸不甘的虞子期走出大帐。
子婴略微皱眉,他刚刚说了那种话,项羽居然丝毫不对范增发怒。
按照记载,项羽就应该已经和范增有了间隙才对。
因为还不是时候?还是记载有问题?
“秦王?想什么呢?”范增笑着叫住深思的子婴。
“没什么,寡人就是感叹楚营里统领的脾气都蛮大的。”子婴掩饰道。
“是这样吗?难道不是秦王想离间我们二人?”范增深邃的眼睛似乎看透了子婴的想法,“秦王这种幼稚的计策是跟谁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