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属质感之物从子婴腰间滑落坠地。
嘭——
临近的两军将士下意识捂住耳朵退后,瞪大双眼望向子婴与宣虎的位置,似乎都看到一道光芒闪过。
夜风吹过,烟雾消散。
宣虎胸口洞穿,嘴角流血倒地,一脸不甘的伸手指着仗剑而立的子婴。
“子婴,你...”
“休得对寡人放肆!”子婴满脸的冷傲,斜睨宣虎,“就这点能耐也该挑战寡人,下辈子长点记性吧。”
“你卑鄙...本统领不服...!”
宣虎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双目不合,气绝身亡。
“宣统领...死了?!”
河南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子婴剑尖直指河南大军,轻抬下巴,“此战尔等必死无疑,不过...宣虎死了,寡人便放过尔等,快滚吧。”
杨喜虽不知子婴如何杀死的宣虎,见河南军仍旧犹豫,挺身大喝,“王上!既然他们不想活命,那便战吧!”
“这...快跑啊!”
河南军还想再战之心顿时消散,转身朝着宁秦方向逃窜。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子婴,你要为九江将士报仇!”葛梁奋力却如何都没法起身。
子婴深深点头,“全军追击!”
“杀上去,不能放过他们!”
“杀!”
陈贺,虫达直指前方,大军嘴中杀生震天,葛梁却不见任何人前进。
葛梁胸中气恼,“子婴,你...”
“追什么追,都快累死了,回城明日再做商议吧。”子婴一瘸一拐上马。
天边微白,烟雾尽散,葛梁这才发觉身手将士各个手持两个火把,以此装两倍之军,各个无精打采,险些昏倒。
“杨爱卿扶葛统领上马,寡人答应的事定会办到!”
“最好...不过。”葛梁咬牙点头。
回武城不到半舍的路程,险些废了大军大半条命。
王周在城头见子婴归来,急忙催促将士大开城门。
万余人带着陆陆续续入城,仍有半数人留在城外,西南方向突然烟尘四起。
蒯通拉扯缰绳疾驰而来,身后杀气凛然两万余人跟随。
“有完没完了,饶了寡人吧。”子婴趴在城头之上,无奈苦笑,“这位老先生,待寡人修整一日,改日再战如何?”
“子婴...你居然能活着回来!宣虎呢?!”蒯通叫道,语中带着浓浓的惊骇。
本是东西夹击的阵势,宣虎居然没能拖住子婴...
“他啊,与寡人比试,略逊一筹死了。”子婴指向东方,“老先生去找便是,寡人没力气给他收尸。”
“废物东西!”
蒯通攥拳暗骂,本想趁着进城之时开战,却知晓城中之军数高过他的人,即便胜了亦是死伤惨重。子婴可再从巴蜀召集援军,韩信却没有太多兵马。
“不想元气大伤便退了吧,寡人看的心慌。”子婴催促道。
“子婴,你休要得意,待韩大统领重整军阵便是你的死期。”蒯通吼道。
“寡人知道了。快走吧。”子婴直摆着手驱赶。
“哼!走着瞧!”
蒯通怒瞪城头,牵马东行而去。九江兵加速逃入城内。
子婴堆坐,捂着胸口低头直喘息。
身旁的葛梁,瞪眼东望,亦是后怕不已。
“子婴,你若是晚杀宣虎一刻,我等都要死!”宣虎咽着口水说道。
“还不是怪你,寡人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一来便损兵折将的。”子婴幽怨看着葛梁狼狈的脸。
葛梁没心情和子婴计较,“你若逃了还好,如今被困此地,韩信不需多时便还会杀来,倒是亦是一死。你说你回来做什么?”
“少废话了,寡人如今计穷,快想对敌之计吧。”子婴将地图重新甩给葛梁。
“我...我亦是无计可施。”葛梁心烦意乱,“对敌讲求知己知彼,韩信未露全貌,未有万全之计。”
“要什么万全啊?先打退了再说如何?!”子婴无奈道,心忖不愧是武侯的祖先,不敢犯险的脾气一脉单传。
“在下有计策献于秦王!”
僵持之中,一道声音从城下传来,子婴二人互相搀扶看去,一紫衣男子正背手而立。
“阁下是何人?有何计策速速说来!”葛梁急道。
“齐地陈豨。”男子面色淡然道,“在下想知道秦王能开出何价,若是低了可买不来。”
“你便是陈豨?呵呵...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