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英布占了铸铁重地宛城,许是他的人作祟!”
“不!”梅鋗忽觉权威性受到质疑,“英布绝无可能短日内打造如此之剑!世上造成此伤者,非项羽之刀,定是赤霄!赤霄遗失...遗失...”
梅鋗下意识看向吕雉,“赤霄在巴蜀遗失,极为可能是你的人寻到后交换至南郡。”
“什么?!”吕雉惊道,“赤霄是何模样,本后从未见过,台侯莫要胡乱猜测!”
子婴轻笑,“这有何争执,沛公夫人将侍从招致殿中,如同寡人一般一一被查验,岂不明了?夫人可敢?”
吕雉忽地皱眉,倒不是怕被查出什么,实在是她有备而来,带的人太多,恐怕一殿之内容纳不下...
众人见吕雉迟疑,不由心生怀疑。
毛乔心中好奇,倒想看看子婴如何颠倒黑白。
“衡山王尽管招致!本夫人问心无愧!”吕雉冷着脸。
吴芮挥手,示意衡山侍卫前去操办,众人默默等待。
半晌后,神色复杂的侍卫归于原位,略带深意望了吕雉一眼。
其身后,一年轻威严男子,携带近千红衣侍从而来,乌泱泱一片。
“算了,便让他们在殿外等待好了。”梅鋗叫道。
“呵...带了如此多的将士而来,最后空手而归。夫人可觉颜面无存?”子婴小声笑道。
吕雉愤懑不语,她本笃定有地可分,这些侍从以及城外之兵乃是为了防备梅鋗乱来。一个因为厌恶项羽,险些将将士皆送与刘邦的人,吕雉不知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唉,劳烦众侍卫与本侯一同查验。”梅鋗望着浩大的工程一阵头疼。
吴芮与吕雉点头,殿内外侍从跟随梅鋗一同走出。
从年轻统领开始查验,每每拔出一剑扔到一旁,梅鋗便摇头。检查大半,皆非是赤霄。不知为何吕雉却莫名的心慌。
最后数排,巴蜀兵已经连连打着哈欠。
“诸位查看吧,本侯腻了!”梅鋗发觉年轻统领之剑非是赤霄,便已认定查看其他侍从徒劳无功,“赤霄剑长三尺,其身有篆书‘赤霄’,与诸多稀有宝珠,一看便知非是凡品。”
找不到何人杀了百越兵,梅鋗心烦难耐。
返回至殿门口,忽听得一人激动高声,“台侯!是否为这一柄?!!”
满殿人大惊失色,吴芮猛地从王位上站起,与毛苹,毛乔跑到殿口处。
吕雉急于一探究竟,却被几人遮住视线,站在原地不住跺脚。
火光倒映下,剑身上闪闪生辉,不凡的赤红之色吸引得众人无法移开目光。
子婴身旁的姬韩强忍笑意,“吕雉这些人已在宫外等候吴芮归来许久,天暗之时早已瞌睡不止,换他们的剑过于容易。”
“九江之剑从何而来?”子婴小心问道。
“吴芮攻九江,英布旧日之盗贼兵,根本不想为他厮杀,早已舍剑隐匿。臣寻吴芮途中,随便捡的~”姬韩说道。
“不愧是韩城王室,真有你的。”子婴拍了拍姬韩肩膀。
“这种事,臣与王上在巴蜀便做过,哈哈哈...”
姬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子婴接住笑声,“原来是早有预谋啊!暗杀台侯国兵,嫁祸给寡人,以让寡人身死,大秦嫉恨台侯与衡山王!你先得地,倒是再诛杀台侯,以得笼络秦兵。是也不是?!”
“这...这...怎么会呢?!”吕雉想不通缘由。
偏偏三尺之剑,足以放在任何剑鞘之中,丝毫不违和。
“果然是你!!”梅鋗冲入殿中,“只因本侯与秦王皆心向沛公,尔便设下此毒计!”
“非是如此!”吕雉吼道。
“非是?!本侯带兵而来乃是防备九江之人作乱,南郡未定尔却大军至城外,想来畏惧毒计不成,便想强夺吧?!”梅鋗怒道。
吕雉之兵虽多,却无法与吴芮之兵抗衡。梅鋗怒上心头,顾不得太多。
“诸君勿怒!”年轻统领急道,“在下才是众将统领,若真有赤霄,何故不在在下手中,反倒是在普通将士身上?”
“明知故问!”梅鋗喝道,“本是在尔身,畏惧本侯查看,才转移至最后方将士之手!若不是衡山王侍卫细心,真被你蒙混过去了!”
年轻统领一时无语。
“敢问统领名姓?”子婴问道。
“灌婴!”年轻统领不悦道。
“哦?这便不奇怪了。”子婴故作大悟,“寡人听闻统领本是小小的骑兵,不得沛公重用,而今竟能随夫人而来,此等恩赐,可带身赤霄亦非是怪事。”
话尽数说透,众人心中均有了同样的答案。
“此事发生在本王眼皮下,本王亦是有过。恕本王无法为夫人求情了。”吴芮冷声道,“一切听凭台侯处置吧。”
“多谢衡山王!”梅鋗拱手高喝。
“衡山王不信本后?!”吕雉嘶吼,最后无力跪坐于地。
吴芮懒得再看吕雉一眼,子婴抱肩轻声道,“寡人听闻,楚之南有食人之国,即便吕雉有毒计在先,台侯为了越人的名声,不可过于残忍。”
“子婴,你!”吕雉知晓子婴何意,恨不得立刻撕了他。
“呵呵...”梅鋗残忍一笑,“秦王放心,本侯只烹不食!劳烦知晓英布大鼎之人,将大鼎重新带上来!”
“梅鋗,你敢!”灌婴拔剑大喝,“众将士听令,包围夫人!护送夫人出城!”
吕雉之兵蒙受不白之冤,心中不服极尽盛怒,困意已消。
“敢动夫人者死!”众将齐齐吼道。
衡山之兵亦是盛怒,纷纷抽剑怒目应之,大殿内外剑拔弩张。
“本侯之兵在宫外,此刻劳烦众将殊死一搏!”
吴芮,毛乔带着毛苹躲于大殿之后,召平眼神征得子婴同意,灰溜溜躲避而去。
子婴与二位臣子静立一旁,“众将莫慌,寡人助台侯一臂之力。”
“多谢秦王。”梅鋗重重点头,心带感激。
“杀!”
双方一声令下,百越兵冲出大殿,在空地之上拼死搏杀。
一面是越人精兵,一面是身经百战的巴蜀旧兵。巴蜀兵虽不及越人剑法精妙,凭借一身历战本能,丝毫不落下风。
人数优势之下,百越兵已不可以少敌多,节节败退。
周身无法全顾,偶有负伤便被趁机猛袭,倒地身死。
“若是在舟中,岂能容尔等放肆!”梅鋗大喝。
“正是时候!”
子婴暗道,虽是出手相助,但等到败势已定之时,方是最好出手之机。
如此才能笼络吴芮,笼络本向刘邦的越人!
“尔等宵小!休得放肆!”
子婴三人携剑而出,穿梭在阵中。
姬韩出手便可轻易助数个越人反杀敌军。平日无言的张敖,看似只能与敌军僵持,但支援之处,巧妙解开一片越人的窘境。
子婴未直奔灌婴,剑招大开大合,所过之处血流不止。
沾染鲜血的破剑,时不时将鲜血甩在双方将士的脸上。巴蜀兵虽怒,想集火攻击之时,子婴却能扭转剑招,灵巧无比,一一避开后杀之。
交战之中的梅鋗不由偷偷观望,“该是合传胡害所受,但恐怕已非合传胡害所能敌。”
子婴杀气欲烈,随着身形划过,一路的敌军倒地身死。
“台侯,世人皆言寡人残暴,可是如此?”
“哈哈哈...杀敌有何过错?自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