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丙丁,子丑寅卯,一二三四...标上了编号。其下还写着顺风逆风,风大风小之时,该在木鸢双翼出如何更换木片...
“秦王请看,在下曾造此物于巍楼滑下,所行不远。又曾于泰山之上滑下,险些断腿丧命,亦是不远,无法如公输般当年由楚地归齐地之家。秦王可知是何缘由?!”
墨云渝目光炯炯,直视子婴,渴望从这个见过天人的君主身上得到答案。
子婴望图的瞬间,便有些头疼。图上除了受力分析,简直是某个读书阶段最让他为难的题目。
“这...”
“秦王亦是无法?”墨云渝眼中的光芒渐渐淡下。
“不...寡人有法。”子婴强忍不适之感,“拿笔来!”
墨云渝未随身带笔墨,情急间将图放下地上,急速跑远,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根树枝塞至子婴手中。
“秦王请指教!”
一王一侠蹲在地上,四目注视着地面,勾勾画画。尉缭亦是好奇,三人便于绢布外围成一团。
“高处之物必下跌,其为...重力。”子婴一本正经道。
“重...力?”墨云渝平生第一次听到此语。
“正是。”子婴连连点头,“木鸢欲高飞不落,必要再有一力与重力相抗。”
“秦王之意是,在下于木鸢之上用力上拉?”墨云渝猜测道。
“非是如此!”子婴急着叫出声,“应以外力相抗,而非内力!”
子婴眼中,墨云渝就是千年后的自己...
“内力,外力...”
尉缭活了一百余岁,第一次感觉才疏学浅。其后子婴口中的“摩擦力”“动力”...听得他不自觉头疼,起身远离不想再听。
墨云渝先是不懂,渐渐眼中光芒再起,求知若渴。
“秦王之意是,车无马不动,鸟无双翼不飞。在下若有其力,便可如公输般当年一般?!”墨云渝紧握双拳,激动不已。
“正是此理。”子婴擦着细汗,满脸欣慰。
尉缭以为二人之言结束,随即又听到“公式”“定理”...若不是子婴是国君,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留。
“秦王以为该以合力克之?”墨云渝再问道。
子婴手持树枝继续勾勾画画,凭借记忆画着后世的发动机,“墨少侠可以木烧水,水开后凭借气力,带动此物。此物再带动外物...总之,木鸢可得,墨少侠不若先试无马可行之车。”
“有秦王相助,此事必成!”墨云渝拱手道,已是感激涕零。
子婴又附耳交代数局,二人终于起身。
尉缭见状,朝着身后挥手,等待多时的秦徒按照事先交代,把守在新宫殿四周。
“从今日起,此处便交于墨少侠。若有所需,虽是可令将士至咸阳,寡人有求必应。”子婴释然一笑。
“多谢秦...王上!”
墨云渝胸中彻底无称王之心,似是有了更有价值的奔赴的目标。
未等子婴二人远走,便吩咐这秦徒砍柴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