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兵力于此以防敌军,堪堪僵持住局面。
“台侯,延平亭已失,此地与阴陵再无法相协为战,造撤此地为妙!”
摇毋余盔甲尽失,灰头土脸跪在梅鋗脚边,华无害早已受伤过重,昏迷于城中,无法前来请罪。
一旁的吴程心中悸动,不忍离去,却亦自觉只能如此。
“台侯...”
“无需忧虑。”梅鋗不为所动,“此地有付先生所留拒马奇器,足以拦阻楚国骑兵。弓箭虽无箭毒木之汁,亦可沾屎溺以退敌。寿春乃是重地,楚军大军前来,此为必然。此地不可失,不然六城必陷,合传统领亦是背负受敌。将士只需阻拦,驺氏二人尚在乱楚,管教破城之军不战自退。”
“相同之策恐无法再见其效。”吴程提醒道。
“无妨~早日间楚军不可攻破,让其延平亭又有何妨。”梅鋗笑道,亦知多日来的且战且退非是长久之计。
前番对战之楚国统领名为周殷,越人虽仗着对地形的熟知与奇诡之计屡屡退之,却始终无法伤其根本。梅鋗与吴程曾尝试过趁其初至寿春未久,大军主动袭之,周殷军非但未乱方寸,落入越军设好的陷阱中。反而瞬间集结大军反击,逼得越军一路逃回城中坚守,从此越军便始终死守不攻。
若战不可胜,若退恐怕跑不过楚骑...
“唉,如此便守之。”吴程轻叹一声,随口问着伏地的华无害,“是何楚将攻袭延平亭?”
“是...是项...”华无害吞吞吐吐。
“又是项冠?此番为报仇而来,倒是让他得逞了。”梅鋗冷笑道,“前番未死,此番又来送命。”
“是项缠!”华无害惹羞大喊,“恕臣无能,非是老者敌手!”
梅鋗,吴程闻言呆愣原地。
项伯行事有侠风,然自私自利,并未率兵之能。他若能胜,多半是仗着兵强马壮强攻,此战有羞辱越人之嫌。而项伯又在楚地仗着项羽亲族的身份倚老卖老,他若亲自出战,恐怕是因...
“项羽亲往?!”梅吴二人齐齐惊道。
仅为己身富贵考虑的项伯,才会为讨好项羽而出征。项羽亦急于逼迫闲在齐地的项庄出手,才会将他老爹搬上战场。
思虑间,西北二向,以大地为河床,以大军为江水,土黄色的波浪翻涌而来。北侧为一沉稳阴郁青年,西侧为一狡黠老者。
楚军脚步声震天,士气远非昔日可比,丝毫不怀疑这群人可以以一当十。
“好大的阵仗,此番当与我军决战不可?”梅鋗此时心打退堂鼓,却知为时已晚。
两方大军立于城下,气势威压而来,却不曾全军杀来。
“周统领,何事开战?”周殷身旁一都尉问道。
“莫叫统领,九江郡若攻下,吾便是下一任九江王。”
周殷眼神如狼,远眺将属于自己的猎物,“再待些时辰,今日霸王必将合传胡害头颅送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