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胜!”
动天阵地的叫声响起,吕泽紧闭双眼,享受无人在上的快感。
十五万大军攻衡山,他只需带兵壮其气势,便可从中得利。此等美事,有如天降。
“进发!”
吕泽一声令下,策马冲至最前方,扬起阵阵尘土。
“周吕侯且慢,战事有变!”
吕泽不由皱眉,身前传来不合时宜的叫声。昔日派出偷观敌情的将士面带惊恐,逃命般赶回江陵。
“尔乃何意?有何变故?莫非吕臣周殷已灭衡山?!”吕泽止马急问,他不是未想过这种可能,楚军可以少胜多,此番楚军战优,未尝不可数月破关。
身后跟随的将士刚刚燃起的战意急速消散,天赐良机,转瞬即逝,终究还是没有把握住。
曹参等人则暗自窃喜,吕泽若成势,刘邦倘若未死归来,亦是无力回天。只要吕泽还只是龟缩于南郡,一切还皆非是定数。
“周吕侯莫急,越人最擅逃命。想必衡山军还有越人兵逃窜,我军协助楚军追杀,未尝不可。”曹参“好心”开解道。
“追杀残兵?有何功劳?只会让项羽以为我军昔日不识时务,今日见胜方行!!”吕泽失了方寸,朝曹参嘶吼。
“这...吴芮已败,尚有东南驺氏,岭南赵佗,南阳英布,皆可为战。”夏侯婴上前,欲缓解紧张氛围。
“驺氏路远,赵佗昔日拥兵五十万,英布有韩信为援,本侯前去寻死?!”吕泽手捂双目,从云尖坠回地面,一时难以接受。
报信将士刚刚将气喘匀,“侯爷莫急,非是吕臣周殷灭了衡山,乃是楚国大败,十五万大军...几近全军覆没!”
骤然间,大军雅雀无声。
吕泽望东眨眼,神似呆愣,半晌才恢复正常。
“哈哈,本侯险些忘记,子房先生已至衡山,以其之能,击垮敌军非是难事。”吕泽摇头苦笑,“可惜,沛公当初不该疑其有变。”
忆起往日,吕泽亦有些懊恼。当初之事,他确有耳闻,确以为张良如寻常说客般,无需为此人向刘邦赔颜面。
“非是子房先生,是秦国御史大夫,名为陈平,似是身携疫鼠。”传信将士说道。
“疫鼠?陈平?真不愧为盗嫂之流!”曹参冷哼道,昔日倒是听起过陈平的名号,而今与子婴混在一起,涂毒敌军他倒并不奇怪。
吕泽从不理会流传的怪闻,只觉秦国能人异士遍地,一时间不由心生胆怯。
楚军皆会败,换做南郡巴蜀之兵,更无可胜之理。
吕泽回望大军,目带不甘,此番征战还未开始便已结束。期待数月之时机,竟如此错过。
“曹统领!日后我军还能如何开疆拓土?”吕泽吼道,似逼问更是虚心请求。
曹参不欲为其出谋划策,言道,“子婴之臣既有如此之能,想必他日项羽难以抵挡,自有周吕侯建功之机。”
“应是如此,然子婴日后必然日益甚强,不可予其壮大之机!”吕泽手捂胸口,呼吸凌乱,“项羽连番战败,恐会心生畏惧,以图后战。我军需逼得楚军对秦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