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派人去南方,将情况告之于第五伦。
随着北方大敌出现,匈奴的侵扰可能会更加频繁,现在他必须背靠第五伦了。
“唯望伯鱼早定河西,与上郡连成一片,如此方能给我方一点支援,保塞不失。”
……
而当第五伦接到北方消息后,只感慨良多,一是卢芳命大,其次便是随着新室崩塌,各方势力粉墨登场,天下无主,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到了。
他的时间,也更加紧迫了几分,现在大西北太乱了,往后指不定是内战外战要一起打。
既然上郡的骑兵来不了,第五伦也不犹豫,抵达重泉城次日,万脩已经在洛水上搭好了浮桥,与第五伦汇合后,大军渡洛!
这洛水可比灞水好渡过了,并非其更窄更浅,而是因为田况麾下不过万人,难以防御长长的河岸,索性将兵力集中到东南方的郡首府:临晋城。
第五伦过了浮桥后,立刻召来万脩,与景丹等军议:“规避野战,困守孤城,田况是在等待援兵?大司徒王寻,到何处了?”
万脩禀报:“已入旧函谷关,但彭宠将军在渭南派出的斥候已深入到京师仓,却未曾见到王寻大军,擒获零散西逃欲归乡者,说是王寻从风陵渡去了河东!”
河东?好家伙,这是开始军阀混战,争着占地盘了啊。
对此,第五伦亦喜亦忧,喜是田况又被猪队友坑了,没有后援,处于劣势,他的兵力不到第五伦三分之一。
麻烦之处在于,王寻带着六七万人撤过去,若让他站稳了脚跟,为往后第五伦攻略河东多了不少阻力,但转念一想,又暗道:“以王师祸国殃民的素质,或许不一定是阻力……”
一切都得等打掉田况这又臭又硬的家伙再说,大军驻于与临晋城仅仅一日之隔的大荔,第五伦对田况还是十分警惕,此人善用兵,多智谋,他遂令张鱼、第五平旦带着人,将大荔到洛水之间,每一条土塬沟壑都仔细搜索,勿要让后方藏了伏兵。
亏得这一带地势较为平缓,还不是典型的黄土高原,要是像新秦中的山坳一般,广袤百里之地沟壑纵横,当年马援就是往里面一钻,王师搜一个月都搜不完。
虽未能等到上郡的骑兵,但第五伦还是遇上了点意外之喜。
“大将军,鄜县人听闻将军反暴新,征河西,便举事响应,老朽带了乡党,特来助阵!”
为首的人年过半百,却是第五伦当年做师尉户曹掾时,带他去拜访宣秉、宣彪父子的鄜(fū)畴乡鹿啬夫,鄜县虽在洛水之东,但行政上被划归列尉郡,不想多年前结下的渊源,如今竟还派的上用场。
这群人往南走,途经的衙县、徵县,喊着“同去同去”,二县见田况大势已去,遂也举了第五伦旗号,人数越滚越多,竟至三四千。
虽然这场仗不一定需要他们,来了或许还会帮倒忙,但这份心意是要表彰的。
“十室之邑必有忠士,说的就是鹿啬夫这样的人啊。”第五伦记得,此人当年在自己小本本上是打了勾的,欣然接见,又问他名字如何称呼?
“鹿宰。”
“那君便是鄜县宰,兼任军司马了!”
多了这批生力军,包围临晋的兵力便足够,起码能当民夫来使唤,但就在第五伦打算向东推进,围攻临晋时,跟着鹿宰南来的徵县豪强,名为“李柏”者,却朝他作揖:“大将军不能只看前方的临晋,而忽视了后方的危险啊!”
第五伦孰视此人,面如冠玉,字为“子术”,遂问他:“君说的险,在何处?”
他的后方,是守着浮桥的三千后队,再往后,就不知其指的是波诡云谲的常安,还是北地观望关陇局势的原涉了,总不能是隔着上郡的五原卢芳吧?
第五伦甚至想到了鹿宰带来的这几千人,这其中会不会有田况的死忠混入?
李柏却摇头:“据小人得知,田况撤往临晋前,还在大荔以西留了数百人的死士,皆携干粮,就等着将军大队人马开到临晋,从后方袭之!”
“将军!”张鱼闻言不服:“从洛水东到大荔,吾等数日内走遍了每条山沟,将逃难的百姓都找了出来!”
第五平旦也喊冤:“商颜山也不高,就百步而已,树也被砍得差不多,臣亲自上去转过,绝无可能埋伏数百人。”
二人做事都很细致,确实是认真搜寻过,第五伦疑惑地看着这告密的李柏,却见他笑着摇头道:“也不能怪二位,因为田况的伏兵,不在地上。”
李柏手往下一指:“而在地下!”
此言一出,师尉本地人的景丹最先恍然大悟。
“你是说,龙首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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