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部侍郎顿声之际,夏正通终于上前恭身:“皇上,老臣已然查明,皇后与新越摄政王之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当初无故离宫跟新越摄政王回了新越不说,哪怕今日回返,也将新越摄政王秘密带回了燕京,安置在了欢颜宫中……如此败坏风德之人,怎能在我大燕称后?”
随着夏正通一语落地,众臣忙都异口同声道:“此等败坏风德之人,不贞不洁,蓕钼不配为我燕国国母,还请皇后顺应民~意,颁旨废后!”
“民~意?你们少拿民~意来威胁朕!”
难得,见众臣同仇敌忾,独孤宸的视线,自众臣身上一扫而过,唯见沈洪涛,阴沉着脸色,仍旧站在殿中,他不禁轻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沈爱卿,皇后是你的女儿,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皇上明鉴!”
沈洪涛好像一直,都在等着独孤宸开口问话,此刻闻之所问,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量铿锵道:“老臣的女儿,老臣最熟悉不过,皇后娘娘对皇上一片赤诚,还为皇上诞下了太子,绝对不可能背叛皇上,不仅如此,她身为女子,还冒着生命危险,手刃了独孤宸,助皇上登上大宝……皇上!皇后娘娘功在社稷,岂能只凭众臣红口白牙两片嘴肆无忌惮的攻击也陷害便废黜后位?”
“沈爱卿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啊!”
面上,尽是深感欣慰之态,独孤宸轻轻颔首,低眉扫过散落在地的奏折,他冷声对众臣说道:“方才你们也都听到了,皇后功在社稷,不是你们红口白牙两片嘴,想废就能废的,若想让朕废后,你们拿出证据来!”
言语至此,他眸光陡地一戾,朝着众人威声说道:“今日,倘若你们拿不出证据,朕定要为皇后与你们讨回个公道!”
闻言,众人心惊胆颤,一时间人人自危,谁都没有言语。
“皇上!”
夏正通看了众人一眼,见无人敢言,忙沉声说道:“方才臣已经提及,皇后娘娘随着新越摄政王贸贸然离京不说,如今还将他带回了宫中,秘密安置在欢颜宫中,此乃她败坏风德的最好证据!”
“北堂凌入住欢颜宫,乃是朕所安排,何以到了夏相口中,却成了秘密安置?”紧皱着眉宇,满目怒火的瞪视着夏正通,独孤宸似是身体不适,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见夏正通张口又要言语,他脸色一沉,不禁出声对夏正通咆哮道:“莫要问朕为何将他秘密安置在欢颜宫中,朕如此行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还容不得你们做臣子的过问!”
如是,被独孤宸一句堵得哑口无言,夏正通的脸色,晦暗如炭一般,瞬间黑沉的厉害!
虽然,他早已料到,皇上会一意维护沈凝暄,但是此刻皇上的态度如此坚决,还将北堂凌的事情揽在己身,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见状,一直站在夏家一侧的刑部侍郎,适时出声说道:“即便北堂凌如今住在欢颜宫解释的过去,身为燕国皇后,她跟北堂凌贸然离宫,前往新越总是说不过去的,另外……昨日兰妃难缠惨死,乃是中了砒霜之毒,除了皇后娘娘,老臣想不出想要置兰妃于死地的人,还能有谁!”
“你……”
听了刑部侍郎的话,独孤宸面色登时又难看了几分。
只见他捂着胸口起身,刚要训斥刑部侍郎,却听沈凝暄的声音,自内殿门口响起:“刑部侍郎一个除了本宫想不出还能有谁,便给本宫定了死罪,那么本宫现在说,夏相为了陷害本宫,不惜毒死自己的女儿,如此本宫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要了他的脑袋!”
闻言,众臣皆都一惊!
循声望去,见沈凝暄一身风袍,头戴凤冠,美丽绝俗,威严无比的站在殿门处,他们纷纷噤声,全都沉着脸色不敢再言!
“哼!”
沈凝暄冷哼一声,缓步向前,在独孤宸身边站定,然后沉声对众人说道:“方才皇上说了,想要皇上废了本宫,拿出证据来,如若你们今日只是妄加揣测,便想要定了本宫的罪名,那么今日在场的所有众臣,便全都莫怪本宫今日不给你们情面!”
“皇后方才言语差矣!”
但见沈凝暄威严而不可一世的站在朝堂上,大声对众臣训诫,夏正通不禁面色一沉:“老臣乃是兰妃的生身父亲,她诞下皇子,母凭子贵,为夏家光宗耀祖,老臣怎么可能下毒毒她?”
“本宫不是说了吗?你想要陷害本宫啊!”轻拧着黛眉,沈凝暄哂然笑道:“人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夏相如今有了二皇子,又深得太后欢心,舍弃一个女儿,来陷害本宫,又有何不可?”
“皇后娘娘,你……”
被沈凝暄说中心事,夏正通不禁急怒攻心:“你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的人,是你吧!”
沈凝暄敛眸,双眸危险眯起,对夏正通冷道:“大长公主明明查明,兰妃是早产,是因为催产药,死因则是因为临产时,有人又给她下了砒霜,本宫是傻了不成,竟然先用催产药,再用砒霜?”
“众位大人!”
视线一转,沈凝暄看向众臣,轻声问道:“将心比心,你们若是本宫,连大人都不留了,还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吗?”
经由沈凝暄此问,众臣皆都哑口无言!
将心比心,沈凝暄问的没错。
若是她,大可砒霜毒死兰妃母子便好,何必要提前用催产药?!
即便刑部侍郎说,除了沈凝暄,想不到其他想要加害兰妃的人,但是若照着沈凝暄的说法,夏正通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那是他的女儿。
但是,在这朝堂之上,舍弃女儿,追求荣华富贵者,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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