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铖堂侄女,是他堂兄弟的女儿,丽华也向来跟姐姐丽珍关系不错,如今二八年华,一直跟着丽珍学习琴棋书画,教导良好。
阮大铖捏着下巴,“监国身边现在一妃四姬,后宫人少,又还未有子嗣,我看丽华这妮儿不错,想送她进宫,你去问问她有没有这意思,若是愿意,你就带你妹妹去严州,我来安排。”
他打的算盘也不错,若是侄女能入宫,那到时他就能更加稳固位置了。
他是一心想要做一番事业,好好打脸东林党那群家伙的。
匆匆交待完,阮大铖便又离去了。
阮丽珍回到屋里,托腮陷入沉思。
桐城阮氏跟曹家还有刘家、方家都是本地名门望族,并世代联姻,桐城阮家先祖可以追溯到唐朝时镇江南的大将军阮枞江,从长安迁居桐城,历数十世。
到阮大铖的曾祖父阮鹗,那位嘉靖时巡抚过浙江、福建的大贪官,已经是第五十四世了,真的是传承千年。
阮鹗生了自伦、自华三兄弟,自伦也生了三个儿子,叫以鼎,以巽、以孚,阮大铖就是次子以巽的儿子,因为老大以鼎无子,所以后来把以巽的儿子阮大铖过继给兄长为嗣。
可是后来以巽也没再生出过儿子,而且很早就死了,按当时地方传统,一肩挑两宗,就是他既恢复为生父之嗣子,同时也继续承嗣父之祧。
按习俗,等将来,阮大铖的儿子,就分成两支,一支做以鼎长孙,一支做以巽长孙。只是谁都想不到,阮大铖这都六十了,也就生了阮丽珍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现在阮大铖见女儿女婿关系不睦,就动心思,想让女儿带她第三个儿子回阮家,把曹柽改姓阮,立为嗣孙,继续一肩两挑,等将来阮柽生了儿子,一个继承到阮以巽名下,一个继承在阮以鼎名下。
时人都很重视家族继嗣问题,无子就得从本族侄子中过继一个。
但阮氏这年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各支都子嗣单薄。
桐城阮方刘曹四家联姻有亲,是世代姻亲,阮大铖这外孙身上其实也有许多阮氏血脉,改姓继嗣也比较亲,但老曹家不愿意啊,还嫌弃阮大铖如今的名声,阮大铖也是恼了,那干脆就离吧,三个外孙带一个回来继嗣。
阮丽珍夹在这中间,也很辛苦,她跟丈夫没有感情了,关系也十分僵,可虽是江南才女,但毕竟也是女人,三十多岁和离,还带着儿子回娘家改姓继嗣,这事情确实也不简单。
“姐,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大父回来了吗,怎么又不见了。”
“哦,监国有差遣,刚回来便又走了。”阮丽珍看着进来的侄女,收起心思,拉着她坐下,“姐姐有个事问你,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进宫吗?”
“进宫?”
“便是进监国后宫当夫人。”
年轻的阮丽华嘻嘻笑道,“当然愿意,监国殿下如今可是江南无数少女的英雄呢。”
“那好,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严州。”
“哦,你不是开玩笑啊,姐。”
“开什么玩笑呢。”
少女倒是一时结巴了。
“姐再问你一遍,你愿意进宫么?”
少女胀红了脸,好半天才吱唔着道,“愿····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