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以海望着还弥漫着烟尘的炮位,只能无奈的道。
刚才把炮推到城前一里,确实使的威力大增,但也使的这炮处于城上的反击范围内,本来朱以海以为,城上就四门十八磅红衣大炮,让他们打几炮也不太可能打的中。
可谁想到,这鞑子疯了。
居然把南城上这上百门大小火炮,不顾一切的还击报复,狂轰滥炸半天,这再差的精度也总能轰中吧,毕竟这才相距一里。
何腾蛟面色苍白的站在那,他在湖广的时候,也是镇守一方的,可还真没遇到这种打法。
这种百炮齐轰的场面,太壮观了。
徐石麒也不好看,他叹着气,“五千两银子,这就没了?”
朱以海倒还好,“也不是就没了,那铜铁疙瘩不还在,拉回来重新融铸便是,咱们现在也有炮匠、技工,回收利用一下,也还值不少的。”
“暂时不要把炮拉到前面去,起码要距离城墙三里,最好是给大炮建上掩体,垒上墙立上栅。”
这一顿乱拳打死老师傅,确实打的大家都有些措不及防。
刚刚城下因那一炮之威,明军气势高涨,山呼万岁,可马上就被打的有些懵了。
王之仁赶过来,“殿下,咱们不能让鞑子夺了锐气,臣请以大炮还击报复。”
朱以海环目四顾,发现大家确实被这一顿乱轰,给轰的有些懵,大伤士气。
“也是,咱们炮不比鞑子少,岂能让他夺了士气?”
“传令,把大炮拉上来,距离三里构筑火炮阵地,既然要轰,那就轰个痛快,看看到底谁的炮更厉害。”
鞑子城中有大小火炮几百门,但他们得分守四门,而且城头位置也有限,不好摆放。
而对攻城方的朱以海来说,他可以把所有的炮都拉过来集中攻其一点,虽然鞑子居高临下占有优势,但他重炮更多。
二十六门二十四磅炮,损失了一门,还有二十五门,何况三磅的团属炮虽只有五百多斤重,但这炮可比城上的什么威远炮、将军炮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命令传下,王之仁亲自去指挥。
御营士兵们都赶去帮忙推炮。
一个时辰后,距离南城门三里左右,一个火炮阵地建成。
二十五门二十四磅长炮,再加上二十六门三磅炮,还有一些佛朗机、将军炮等也拉了上来,反正御营里的各类炮,这次也是全凑到一起。
统一交给神机镇的炮兵们使用。
“炮兵就位,请求射击!”
为了安全起见,朱以海等被拉到了距离杭州城十里的位置,站在坐纛大旗下。
掏出两团棉花,朱以海把耳朵塞住,“允许射击!”
杭州南城头。
残破的城门楼子里,张存仁等一直在观看着城外明军的反应,看着一门又一门炮被拉出来,摆在几里之外。
心不断的下沉。
田雄等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刚刚还为击毁了明军那门大炮而兴奋的心,也如坠冰窟,他们都无法相信,明军怎么比他们大炮还多。
田雄更是咬着牙提议,请让他集结城中骑兵,杀出去毁了明军的这些火炮。
张存仁很想答应,甚至想亲自带骑兵冲出去,可此时杭州被打个措手不及,城中不过几千兵,骑兵更少只几百。
面对着数万明军,这冲出去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起码相距三里的明军火炮阵地,基本上已经超出城上火炮的射程,骑兵不敢出,火炮打不到。
最后就剩下等着被轰的下场。
眼看着对方已经完成准备,张存仁不得不再次黑着脸往城下跑。
萧起远和田雄等也都跟着下楼,知府朱国藩满心激动的也跟着下楼了,这次再不下楼,估计得被轰上天。
躲在城墙的藏兵洞中,几人都沉默着不吭声。
气氛凝滞。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紧接着感觉脚下巨震。
一个时辰后。
张存仁带着萧起远田雄等再次登上南城墙,城门楼子已经彻底不见了,甚至南城墙多久城垛被轰碎,连那包砖的城墙,都出现了许多塌陷、裂口。
虽然还没有坍塌,却也摇摇欲坠。
部署在南城墙上的四门红衣大炮和其它各式火炮一百余门,这一轮就被轰没两门红衣大炮和其它炮二十几门。
张存仁在城上巡视了一圈,无视那地上的断臂残肢,最后站在城上对着城下遥望许久,转身下楼。
第二天一早,田雄却总督衙门拜见张总督商议军事,被告之总督大人昨夜已经趁夜突围,去江宁城搬救兵去了,巡抚萧起远也走了。
张总督走时留话,城中防御由提督田雄总领,后勤民政等交由知府朱国藩负责。
要求他们二人务必同心协力,坚守城池,他和萧巡抚很快就能带援兵回来的。
田雄怔怔发愣许久,不敢相信。
等确认张存仁萧起远居然无耻的跑了时,他愤怒的一脚踹翻那个门子。
总督和巡抚半夜潜逃,还带走了城中的一千满汉八旗,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田雄心里暗骂,昨夜城外的明军怎么就没把这两个家伙给围歼,大卸八块了,他奶奶的,要走也带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