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南征,刘良佐率部从征,结果从他到他手下五虎将,全是抢掠第一,打仗就最后。
到现在刘良佐的十万部众,拆分的拆份,调走的调走,他手下也没几个兵了,他挂个江北提督头衔,麾下就剩下五千提标,镇守扬州。
扬州在清军南下时,大炮轰开屠城十日,杀成了鬼城。
但因为扬州地理位置重要性,是盐、漕要地,故此破城后清军也是迅速开始重建扬州。
最后还给刘良佐新安置了个江北提督,让他驻扬州,也算是安抚,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如此无能。
他手下秦大鹏守泰州,也是不战而逃,他自己更过份,从扬州退到高邮,再退淮安,现在还说要退去徐州。
直接把江北的运河拱手让给了明军。
包括这段时间清军征调、运输、存储在运河两岸的不少粮草,也没了。
“大将军谭泰刚到济南,结果现在扬州丢失,淮安危急,为大将军准备好在扬州高邮的那些粮草全没了,甚至朝廷在盐城、扬州转运的那些盐,也全没了。”
尤其是盐,从明朝起,天下之盐四分之三出于两淮,而两淮之盐,最后又都转运到扬州,扬州曾经被称做独得天下月色三分之二的繁华城市,可就是靠盐和漕运。
清廷现在就想着靠这盐来补充财政呢。
结果大量淮盐调集到扬州,这还没发卖给盐商,就没了。
这简直是不敢相信的事情。
珠玛喇忍不住叹息,“苏松提督吴胜兆反叛,江宁巡抚土国宝丢了苏州,江北提督刘良佐不战而逃弃了扬州和江北大片土地,操江十二营又没有一个能战的。”
“请问经略大人,这南方局势怎么就糜烂至此?”
“请问经略大人,这南方的汉人文官武将,可还有一个能用的,能信的?”
“江北江北运河都已经被堵塞截断,接下来这仗怎么打,拿什么打?绿营还有没有兵能用?”
严我公仰头望天,长叹一声。
“如操江提督陈将军所言,到任之后才发现烂到根了,现在也只能从头开始整顿,如今看来,运河堵塞,连失大城,也只能先待秋收之后征集粮草,然后全面整顿绿营之后,才能南下了。”
运河不通,没有粮草,后方还不稳,这如何千里奔袭绍兴?
叹了叹气,严我公道,“现在便请珠玛喇和巴山、和托三位梅勒章京率余下七千五百蒙满八旗陆路增往常州救援康喀喇,绿营不可信,还得你们出马,先解常州之围,再收复苏州。”
“至于江北,便只能等谭泰大将军南下退敌。”
“本经略与马总督、陈提督等开始整顿绿营,守卫江宁、镇江!”
“吴胜兆已反,土国宝、李成栋、杨承祖等人也暂时不能相信,还请三位梅勒章京南下多加谨慎,小心戒备,可切莫被埋伏袭击了。”
巴山觉得七千五百人太少,还是希望能调些绿营配合,但珠玛喇与和托却都认为,不要带绿营。
严我公也表示,现在江宁城里也没多少粮草器械能供应,暂时也只能供他们七千五百人的,再多调绿营,也供应不了。
“务必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宁可无功,不可浪战。”严我公再三交待。
巴山觉得很气愤,怎么局势就这么急转直下了?
在北京时还想着一路南下,一直打到海南岛去,可现在居然连江宁都出不去,反而是明军都连下苏州扬州,都要打进淮安去了。
这他娘的都什么跟什么。
“这些都怪洪承畴。”气恼的巴山也觉得这事跟严我公没关系,毕竟他也是一起才南下的,若严我公有责任,那岂不是他也有责任?
所以还是得把这些破事,全给推到前任洪承畴头上,甚至得怪到这些江南的官员头上,比如江宁巡抚土国宝、安庆巡抚刘应宾、淮安巡抚陈之龙,又苏松提督吴胜兆、嘉定副将李成栋等这些人头上,是他们太无能,把江南局势糜烂成这样。
偌大个江南省,居然没法给他们提供南征绍兴的粮草。
数万绿营兵马,居然没有一支能打仗的部队。
这些不怪洪承畴,不怪土国宝等人,怪谁?难道还能怪刚刚南下的他们,怪曾经攻下江南的多铎、博洛?
巴山离开前,还扬着拳头愤怒的表示,他回去就要向北京摄政王如实禀报这里的一切,要狠狠的弹劾洪承畴土国宝这些人。
严我公面带微笑,十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