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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那就重回老路,到时又是死路一条。
与其整天想着如何从温饭都难的百姓嘴里抢粮加税,倒不如自己也搞搞经营。
工商税要收,盐茶酒矿关税要收,但直接经营手工业、搞贸易也是有很大利润的,就说海贸,一年关税才多少,而直接跑一趟日本或朝鲜,一条船的利润,都抵的上几座钞关一年的税。
“朝鲜使团八包参已经谈妥了,上等参每斤五十两,中等每斤二十五两。”
“少府监拟,一品官可认购五十斤,二品官可认购二十五斤,三品官可认购十斤,其余各按品级有差认购,所购人参除自用、赠送外,如出售,须按约定价格,五等参三两银一两,四等四两银一两,三等参五两银一两,二等参八两银一两,一等参十两银一两。”
一等参十两银一两,一斤就是一百六十两银子了。
五等的一斤也要四十八两。
而泡丁、渣末、芦须这些边脚料甚至都不便宜,空心参皮都要一两银子一两了,渣末都要半两银。
“刘总宪拒绝认购机会,少府监劝说,也不愿意。”
“他是没银子吗?可先领参,卖完了再补上银子便可。”朱以海道。
“刘总宪是不愿买,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还说要给陛下上谏言折子。”刘朝很无奈。
皇帝给官员们福利,一品官能够得五十斤的认购资格,这倒手就能赚起码千两银子的机会,他居然拒绝了。
不但不领情,还抨击皇帝不应该倒卖人参,更不该让百官参与其中,总之难听话一箩筐。
“哈哈哈,不愧是刘总宪,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劝。”
朱以海倒没生气。
“这样,等他的折子呈上,你就去刘府宣旨,就说他刚直谏言,朕要赏赐,便赏他一座新宅子,另赐他人参五斤,丝绸二十匹,龙纹银元二百块,嗯,再赐宣纸十刀,以示嘉奖。”
刘朝记下。
“澳门葡萄牙使者又来求见,还请了毕方济来。”
“不见,你去见下毕方济,朕先前与他们定的友好贸易通商条件还是做数的,但是他们也必须交出澳门,朕可以允许葡萄牙人在官府登记,取得居留证后继续居住澳门经商甚至长住,但以后每年更换一次居住许可证,若有违反大明律令,将被剥夺居住住驱逐或遣返。”
“这是朕的底线,不允许他们这样不黑不白的占着澳门,在那里搞国中之国,朕给他们三个月期限。”
“三个月内若还不能交出澳门,到时不仅朕的御营将会攻下澳门,而且先前与他们签订的通商贸易条约也将做废,到时所有澳门葡萄牙人都将被驱逐出大明,也将不再允许葡萄牙人来华贸易,让他们仔细考虑清楚!”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贸易而已,可想在澳门建殖民据点,绝不允许。”
对于澳门的葡萄牙人,朱以海还是很有底气的。
要不是考虑之前跟他们的合作,还有几分感谢,他完全可以直接就踏平澳门。
别看葡萄牙人守着这地方这么多年,前后击退了荷兰人多次进攻,但荷兰人千里迢迢而来,每次也不过几条船,顶多千把人而已,双方半斤八两。
葡萄牙人占据地利,有炮台城堡,这种小规模战斗,自然更占优势。
可如果面对大明就不同了。
就算是以前的大明,真要夺回澳门也没有半点问题,历史上屯门、双屿、澎湖这些地方被这些鬼佬占据,不最终还是被打的抱头鼠窜。
葡萄牙人在澳门能站稳脚跟,跟他们的策略有关,而不是实力。他们是靠半骗半哄加贿赂,才以租借为民在这里贸易的。
一年五百两地租,加两万来两关银,明朝还觉得挺不错。
可对朱以海来说,这算个毛啊。
葡萄牙人在澳门的全盛时期,进进出出,四条航线,上千万两白银一年,如果征税,起码也得几十万两上百万两啊。
更别说他们还在澳门建炮台城堡,搞自治派总督这些了。
葡萄牙人虽然曾经阔过,但已经彻底衰败,尤其在远东,丢失了马六甲后,现在就剩下澳门一个据点,结果日本和吕宋都不跟他做生意了,他就指望着大明,而路过马六甲,还得给荷兰人交过路费。
他们现在真没资本跟朱以海谈条件。
朱以海能跟他们谈,那都是之前合作的那点情谊了。
当然,如果葡萄牙人识趣配合,朱以海也愿意继续维持合作的,再落魄,那也曾经是最早的海上帝国啊,破船还在三千钉呢。
老毕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还是不见面了,免的给他难堪。
抬头望向殿外。
年过了,可却感受不到半点春天气息。
有司上奏,说去年黄河大决堤,泛滥八百里,秋冬久旱,所以今年春极可能会有大蝗灾。
大水大旱之后,往往会有大蝗灾。
而河南山东现在这个样子,一旦再起大蝗灾,这真是要雪上加霜,甚至极可能造成蝗灾扩大,蔓延到江淮地区去。
这可是个麻烦事啊。
朱以海也不由的很是忧心,现在只希望能够早点拿下河南,看能不能想办法予以预防蝗灾爆发蔓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