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军资。
他们之前防守也是主要守汉中府城和阳平关城等地,后来吴三桂等带走不少兵马离开,加上张献忠爷几个不要命的不断冲进汉中来,迫使的汉中留守的清军也不断的汇聚起来。
导致其它地方基本上没兵。
李国翰也想不到,这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啊。
本来他想着,就算明军绕到了略阳,截断了陈仓道,但只要阳平关、王家湾堡还在他手里,明军也是被堵在山里的。
等他们灭了张献忠,到时再去夺回略阳打通陈仓道就是。
谁知晓,阳平关和王家堡都会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被夺走。
“明军出阳平关,正往勉县去!”
报信的清军,是从勉县运粮草往阳平关补给的,结果半路遇到明军正好从阳平关往勉县去,直接羊入虎口,粮草、民夫都落入明军之手,几个押送的清兵军官见机逃的快,这才逃出了两三个。
鳌拜听到消息,让人来禀报李国翰,他自己想去拦截明军。
结果等他们跑到汉江边,才发现来晚一步。
朱鹏飞带着人马也还没到勉县,但他们在汉江北,而鳌拜还在汉江南。
隔着几十丈的汉江,虽说不算宽,但此时是夏季了,汛期之时,水流湍急水量大,骑兵是没法直接渡过汉江的,得乘船渡河或是搭桥。
问题是,现在朱鹏飞堵在岸北,会轻易让他们搭桥吗?
反正两支人马隔着不宽的汉江,大眼瞪小眼。
然后号角声响,双方各自拉开阵势。
朱鹏飞等也很兴奋。
直接沿江列阵,摆开阵势。
“唐将军,你立即分兵一协赶勉县抢占,我在这里盯着鞑子,他们若敢渡河,就来个半渡而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让傅将军带上辅营去接收勉县便是,城里也没有几个鞑子兵,都是些文官和民夫,我留下来。”副提督唐镇邦直接道。
傅山倒不嫌弃这差事,痛快的请命。
朱鹏飞考虑了一下后,派了张显随他同往。
正常情况下,勉县没兵,应当是能够拿的下来的。
他先在这里盯着鞑子,他们敢强渡,就半渡而击。
等那边拿下了勉县城,到时他们再进城,凭城而守。
“再派一营回阳平关。”
与几位将领简单商议了下后,最后朱鹏飞决定给阳平关再派一营五百战兵,那里现在留守有一营五百战兵,加上一千辅兵。
又让傅山带一营战兵,加上八百辅兵去取勉县。
而朱鹏飞带三千战兵守在汉水北岸,不让鞑子渡河。
鳌拜看着对岸飘扬的明旗,还有那明旗下严整的军阵。
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这支明军不一般。
很快固山额真李国翰亲自赶到,看着那明旗,也是同样的表情。
“他们来的好快!”
鳌拜则道,“原以为这所谓的明国御营陕甘行营只是一支乌合之众,趁我们这边打仗,趁虚而入夺了成县、徽县、略阳,截断祁山道、陈仓道,还控制阳平小道,谁知道这支人马,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太一般。”
“看他们旌旗森森,号令严整,尤其是这队伍很整齐,装备似乎也还可以,这他娘的是怎么就拉起来的一支精锐?”
“不会是文安之秦良玉到了吧?”
“那不打着陕甘行营提督朱鹏飞的旗号吗,这提督不是张大鹏吗?朱鹏飞又是谁?”
“那面天子义儿的旗帜什么意思?”
一群鞑子在那里指指点点,汉江水面不过几十丈宽,甚至若是不离岸远点,对面都可以直接拿弓箭火铳攻击到。
李国翰看了好一会,觉得此时汛期,河水迅急,明军在对面守着,强渡很难。而他们又占了阳平关,现在还分兵去取勉县,这很麻烦。
“我建议往东撤离,在汉水下游渡河,先退往南郑城!”
鳌拜很想说西贼还在溃逃,不能放虎归山,又想说当在下游渡河后再杀过来,把这支明军歼灭。
但这大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看对面的样子,虽才几千人,但绝对比西贼强,他们现在也是大战过后,就两万人不到了,对方手里还握着阳平关,他们强攻也未必占到好。
更重要提,既然明军都已经夺了阳平关,出现在勉县城边,那就意味着这绝不会是降军,下游肯定也有明军杀过来了。
鳌拜现在对明军的套路也有些掌握了,他们别看单兵不怎么样,但最喜欢玩的就是多方联动的套路,往往能让清军顾此失彼,左右为难。
“南郑不容有失。”鳌拜最后说出的话却是很灭自家威风。
南郑若失,他们可就真要被包围了,守住南郑,起码进可攻退可守,背倚褒斜道可通关中,还有坚城可为屏障。
一名八旗佐领忍不住问,“勉县就让给明贼了?”
李国翰阴着脸,“先回南郑,然后再出兵来收复勉县,再取阳平关,一步步来。”
“把西贼俘虏都押到这汉水江边来,当着对面这些明军的面,杀光,扔河里喂鱼!”鳌拜看着那无懈可击的对岸明军阵,心中恼怒烦躁,最后只好拿西军俘虏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