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每一夜,灯光和积郁在空寺中的酒精都在闪耀。白幻幽很少在琉璃阁停留到太晚,她不想自己的期末设计将全部灵感都交付于此。
窗外始终是一片漆黑,无论白天或黑夜,黑暗始终笼罩,不给人任何想象和希望的空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冷漠的,唯有发丝在通风口的冷风下飘摇,将所有情绪掩埋。
夜,不过是想告诉她,琉璃阁内,所有的生物都寄居在黑暗中。阴霾使他们安心,酒精让他们坦然。炫目的灯光可以让他们褪下虚伪,将埋于灵魂深处的欲望淋漓尽致的展现。
旋转的灯光下是旋转的人们,尽情舞动的身体仿佛是在世界末日的盛宴上舞蹈。那样僵硬的洞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铁皮玩偶,脚上却穿着红舞鞋,舞蹈,舞蹈,直到发条断掉。
白幻幽坐在角落里,旋转的灯光在她脸上滑过斑驳的色彩。
辰昕在她身边坐下,看著她面无表情的疏离,就像是一块长年长在琉璃阁经历了风吹雨打却从未被奢靡魅惑的石头。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幻幽的脸颊,呢喃“好像……”
白幻幽转过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像谁?”
辰昕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白幻幽拥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胸口不断起伏着,仿佛一放开,情绪就会崩溃。
白幻幽犹豫了一下,终究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安慰年幼受委屈的孩子。她给予他的不多她也没想过他们之间到底有多深厚的姐弟情。或者,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主从关系,所以失去了也不会觉得太过难受。何况,他本就是她准备让顾怜幽和姑母崩溃的一张牌。
辰昕知道会有被放弃,甚至是被那人亲自毁掉的一日。所以,当车祸的消息传来时,他不免长吁一口气。然而,在下一秒他却又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刺在他的胸膛上,隐隐作痛,辰昕知道,自己失去了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东西。
可他还是将公司大笔的钱都用来治疗若洋,治疗他濒临死亡的弟弟。没有了束缚,他笨就可以展翅翱翔,何况,当初是她给予他的身份,他自然有资格继承她的一切。
肆无忌惮的挥霍在化被人抓到夜面前戛然而止。
辰昕这时才回忆起来他的璃月姐姐同时也是他必须要服从的“魅”忉利天之主最疼爱的“魅”突然,他觉得那人一定不会死,他觉得那人一定是在暗处冷眼观察着他,然后,嘲笑他的愚钝和丑陋。
然而夜只是告诉他“魅”安排了他的弟弟进入某项药物的临床试验,就算不能救他的命,至少可以稍微延续一些时日。
那一瞬,辰昕的喉咙扯出一个尖利而怪异的喊声,他撕心裂肺地吼出来“啊”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像疯了一样拼命叫喊着,发出的是野兽受伤时的嚎叫。
他喊着只属于他的语言所有人都听不懂。一阵阵的疼痛渗到心里奔,好痛,辰昕泪流满面。
在那之后,他退出了娱乐圈,回到忉利天,以“魅”副手的身份,接管琉璃阁同时,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它原本的主人。
他相信她一定活着,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她说。
比如,对不起。
比如,谢谢。
比如……
门再次打开时白幻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大学同学。
那些人走到场中看到她然后集体移动到她面前时,其中一个男孩笑着提出共舞的邀请。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转身就走,可是,今天,
也许今天有一些特别,白幻幽答应了他,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瞪视下,走到舞池正中。
手轻轻搭在男孩的肩头,身体轻轻摇曳着。这样寂寞的夜,黑暗在城市的上空飘荡,灵魂游离,在狂乱和孤独中一遍又一遍的舞蹈着。
每个人都希望有谁可以按住自己的肩头,让暖流传遍脊背。
这一切,无关爱情,仅仅是情绪,或是,只属于夜的寂寞。
霓虹的闪耀有些诡异,在酒精的刺激下,男孩渐渐将白幻幽拥得更紧,嘴唇也贴在她的耳边,游离着,在即将贴上她的嘴唇时,原本被他拥在怀中的白幻幽却被人带离。
在灯光转暗的刹那,白幻幽看着眼前的人轻笑“夜先生,您回来了?”“是。”夜冷着脸,低声道。
“可惜,现在时间不早了。”曲终时,白幻幽微微一笑,向后倒退一步“明天,您应该可以审阅设计稿的初版了吧?”
离开时,伦敦又在下着雨。从地铁出来后,白幻幽坐上公车,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大雨,蓦然想起某部电影里的台词你怎知去年流淌的轻烟,不是今日滂渤的大雨。
夜很喜欢这句话中的禅意。
但轻烟,终究飘散。
白幻幽想知道照片中剩下那三个女人到底是谁,想知道母亲口中的千羽和泠涟到底是谁,想知道真相,更想知道顾幻璃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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