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夕岑吗?”
林悦尔皱紧了眉,紧紧盯住他,“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不离他远一点?”顾忘川深沉的问。
林悦尔抿了抿红唇,一下子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顾忘川一滞,“你……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什么你听得到,”她上前一步,手指戳向他的胸口,“我在想的,也正是你心里所猜。”
顾忘川眼眸一点点瞪大,胸口突然被堵得厉害,“你……喜欢夕岑?”
林悦尔冷冷一笑,“就算是,那也是我的事。”
转过身,直接来到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头也不回的坐进去,车子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顾忘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一下子沉得厉害。
他捏紧双拳,低下头,全身紧绷得厉害,有种想要爆发却又找不到发泄口的愤怒。明明近在咫尺,可当他伸出手时,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为什么,那个人要是夕岑?!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眉头登时拢得更紧了。
接起来,里面是严晓君哭得沙哑的声音,“忘川,你在哪?”
“怎么了?”他沉声问。
“忘川……你过来陪陪我们好不好?我真的……真的需要你……”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天空,眸色纠结得好似一团乱麻。
顾忘川顺风顺雨惯了,哪怕是父亲离开,也不曾有过这种身不由已、无奈无力、却又随时都会崩溃的处境。他越是想要抓紧林悦尔,就越会无能为力,偏偏,让他想要拒绝都困难!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撑到几时。
难道,这就是他兼顾所谓责任的代价吗?
“忘川……”得不到他的回答,严晓君可怜兮兮的又叫了一声,“麟儿在念着你呢,看不到你,他连饭都不吃了……你回来看看他好吗?”
麟儿……
顾忘川心头最软的地方,就这么被悄然触及。
再次深呼吸,他说,“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去取的车,又怎样开到了医院。
只记得,才走进单人病房,看到儿子的脸时,他的心又被刺痛了。
麟儿睡着了,趴在床上,可爱的像只无尾熊。
他对麟儿的情感很复杂,自从薄荷出事后,他去看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不挂念,也不是不疼爱,只是……他无法面对。
只要看到他,就会想到他身上背负着的代价,而这一切,正是他这做父亲的强加在上。而薄荷的身影总是悄无声息的与儿子重叠,无时无刻。
“忘川,”严晓君哭红了双眼,轻声说,“医生说麟儿的情况很不好,如果药物控制不住,那颗移植肾……最后还是会被切除。所以……所以,会需要再次移植……”说到最后,她又是泣不成声,一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再次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