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人道

道在混沌态时的表现。当开天辟地时，便是让混沌态消失，变成了正常态，因此道才会表现出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等等形态。”

    此次若非救许应性命，她断不舍得动用。

    大钟却在好奇，心道：“妙鉴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就算我们在大夏界被道盟的殿主观察到，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我们。我们是在混沌海中，蒙蔽了一切感知，道盟根本不可能一下子便寻到我们。除非……”

    “瑾瑜道友，你可以阻挡我，难道你还能阻挡其他道友吗？”他低声道。

    他握住此刀，虽是断刃，但刀光潋滟，惊艳无比。

    此地还是太接近道盟，他们须得尽快离开。

    大钟连忙悄然道：“阿应，此人便是悬极殿妙鉴殿主。”

    大钟催促道，“此地是道盟的辖地，在大空明境中可以看到各个宇宙的景象。我们出现在大夏界的边陲外，肯定已经引起道盟的注意１

    她的莲子得来不易，是她这些年的积累，也是她的道果。

    但浑屯生哪里肯听？他刚刚冲出大空明境，便化作混沌生物，扎入混沌海中。

    大钟道：“是的。道尊渡了自己的族人，如今正有一批天境人，生活在三界旁边的天境宇宙中。天境宇宙也没有毁灭在寂灭劫和大道潮汐中，反而再度兴盛起来。”

    话虽如此，许应依旧有些心悸。

    许应露出笑容，道：“妙鉴道兄，你为何说我与钟爷的话是一派胡言？”

    同一时间，悬极殿主妙鉴迈步走出悬极殿，一言不发，离开大空明境，进入混沌海中。

    他想到这里，取出断刀，仔细打量。

    其中竟有一两种许应所未曾见识过的天地大道！

    大钟沉默片刻，道：“我不是七爷，七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定能讲出许多大道理来为你解惑。不过，我知道有一人的确渡了人。这个人，便是道尊。”

    许应定了定神，将自己的困扰向大钟说了一遍，道：“我的道心告诉我，道盟的方法可行，可以彻底解开混沌海的大道奥妙。但我的良知告诉我，道盟的方法不可行，惨无人道。因此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人悉数都要死在这场开辟之中！

    许应想到三界，推己及人，便只觉这样做不对。

    “永乐真君还是了不起，真正交锋，我远非他的对手。”

    许应的体内宇宙，乃混沌开天，开辟而成，极为广大，而且是后天道域，各种大道应有尽有。混沌莲在这里极为舒坦。

    他见识得越多，便越发觉得所有忙于渡人的修士，只不过是在无用功罢了，不可能渡得了他人。

    道盟之中，蔽月宫主轻云真君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有道光射出，洞穿道尽之路，过了片刻，她的眼角有泪珠落下。

    浑屯生看到道盟主元虚，急忙冲过去，怒气冲冲道：“盟主，我们道盟为求证大道之真实才聚在一起，永乐道友葬身在半路上！道盟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你我须得让混沌海中人知道，道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１

    永乐真君的不凡之处，还是令许应钦佩不已，仔细揣摩该如何施展这一招。

    许应宽慰道：“二爷放心，这些莲子很快便会炼回来。”

    “妙鉴殿主？”

    妙鉴摇头道：“我道盟的有道之士，回照过去未来，早已一统，没有所谓人道，也会存在于混沌海中。许应，你的所谓人道，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会随着寂灭劫的到来，而彻底湮灭。”

    许应心中默默道，“或许，那是唯一一种见到混沌所有大道的办法。”

    此人身着圆领袍衫，脚踏丝履，衣着色彩明黄，但表情肃穆，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时，我竟然看到了混沌海中拥有各种大道！若是浑屯生在这里，多半能领悟出混沌大道，吾性自足，从而一举修成混沌大道的尽头。”

    永乐真君之死，让他们物伤其类，心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流转。

    这种想法，是要湮灭混沌海所有的宇宙，让所有的宇宙都归入混沌的状态，在那时开天辟地，将混沌海彻底开辟出来！

    然而，混沌海中的宇宙不计其数，每一个宇宙中的生命不计其数。

    另一边，阴阳殿主阴长藏长身而起，面色阴晴不定。

    不过，刀光映照出的大道，只是刀中蕴藏的大道，并非混沌海中囊括的全部大道。

    但是，道盟的方法，偏偏又可行。

    许应盘膝坐在钟内，任由大钟带着自己在混沌海中穿梭，心道：“……道盟的理念，可能是对的。”

    这一幕让许应陷入沉思：“混沌海中，可能各种混沌物质并不均匀，混沌中蕴藏的大道也并不一致。因此尽可能的开辟混沌，再造宇宙乾坤，可以见到更多的天地大道。也就是说……”

    “道尊？”许应微微一怔。

    这时，他们从一个宇宙的边缘经过，这个宇宙在混沌海中散发出幽幽的道光，朦胧而神秘。　　　　它是道盟下辖的一个宇宙，名叫大夏界。

    “阿应，我们该走了１

    许应闻言，忽然只觉笼罩在道心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恢复晴朗透彻，哈哈笑道：“钟爷，你虽说自己不会什么大道理，但你却说出了最根本的道理。人道，为何不是道？既然道盟违背人道，必然会偏离大道之真实。他们就算开辟混沌海，也不可能得见真正的大道１

    许应乃是武道大宗师，轻易便发现这些差异，心中纳闷，不知混沌主泰皇为何要以剑柄为刀柄。

    想要施展出这一招，须得在时空大道上得到更为惊人的进步，修成永乐真君那样的时空道尽，仅仅成为道主可不成。

    许应心中微动：“若是能看到混沌海中的全部大道，是否便能见到真正的道？”

    它顿了顿，道：“阿应，我看不穿混沌海，也不知何谓大道真实，更没有开创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道和理念来。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惨无人道，既然人道也是道，道盟的作为倘若违背了人道，真的能见到大道之真实么？”

    许应从混沌莲座上走下，来到大夏界外，向这座宇宙中看去，但见大夏界的天地大道的种类繁多，与其他宇宙的天地大道又有所不同。

    许应想到这里，慌忙摇了摇头，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怕了。

    “宫道川？”

    妙鉴嘴角动了动，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道，“我当年杀不了他，被他逃走。他后来做过了什么，与我无关。”

    许应微笑道：“一个大道尽头，三招杀不了一个道盟外门弟子？妙鉴，你只是动了师徒之情，这也是人道。你无意中践行此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