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年龄)拧孩子似的拧上几把,柳衙内的自尊心怕是要“很受伤”!
“杨杨,怎么在门口说话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白书记洪亮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柳俊朝白杨做个鬼脸,闪身进了门。
“白伯伯好,伯母好!”
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就鞠躬问安再说。这是柳衙内讨长辈喜欢的不二法门,果然立即凑效。
“呵呵,小俊啊,来了,快坐快坐……”
白建明乐呵呵的。
得到省委专职副书记这种“待遇”的人也不多罢?貌似每年正月给他拜年时,严玉成和柳晋才都未曾得到如此客气的招呼。
白杨跟了进来,柳俊就问道:“白杨姐姐,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定在七月一号……”
白杨尚未回答,白夫人先就笑眯眯的代答了。
“恭喜啊……”柳俊由衷地道:“到时一定要给我发请帖哦。”
白杨这回不过来拧他了,含羞带娇的别过了脸。瞧来她虽然一开始对彭飞没啥好感,几年相处下来,也已经慢慢接受了这段感情了。很幸福的小儿女模样。
“周部长,快请坐……杨杨,倒茶……”
见先生还站着,白夫人慌忙延客入座。
“逸飞啊,夤夜来访,有何见教?”
分宾主坐定,白建明笑道。
先生大名乃是“周逸飞”,很是飘逸的名字,有知识分子风范。倒是与后世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重名。
“为严玉成的事情来的。”
看来先生与白建明着实交情匪浅,一点拐弯抹角都没有,开门见山就说了出来。
白建明脸上笑容随即隐去,瞧了柳俊一眼,意下有些奇怪,如此重要的问题,先生怎的当着小孩子的面说了?这可不是省委常委这一层级的干部该做的事情。料必先生绝不是疏忽了,定有深意。
“小俊,把你严伯伯的思路和白伯伯说说。”
关于“专家指点发展思路”的事情,严玉成想必是和周先生说起过的。不过这时候,由先生说出来,未免有些“任人唯亲”的嫌疑。由柳俊这个小后生转述,却是真实可信得多。
柳俊总算是明白先生带他来“串门”的目的了。
于是打叠精神,简明扼要将严玉成发展宝州地区经济的思路说了,除了“专家指点”,有关向阳县发展轻工制造业,宝州市发展商品批发零售业,青安县发展特色养殖业的思路,也都做了很清楚的表述。
这些本就是柳俊自己的“首倡”,便是严玉成自家在此,也未必能比他描述得更到位。不要说白书记未曾听过,就是先生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此时听来,也是眉飞色舞。
“因地制宜发展经济,很好啊,与中央一号文件的精神完全一致嘛!”
白书记立即予以肯定。
“看来严玉成同志很下了一番功夫啊。”
柳俊微微一笑,绝不多言。在白建明这样的省委大佬面前,说话行事都要小心,不可自作聪明,胡乱说话,以免画蛇添足。
“现在情势有些复杂,主要是严玉成同志的资历问题……”
肯定之后,白建明又加了这么一句。
柳俊欢喜的心情迅疾冷却。主管组织人事的省委副书记这么表态,这事情有些悬了。
“不能再争取一下?”
先生紧盯着又问了一句。
“我试试看吧,不过这事关键要看梓荣书记的态度。”
白建明倒也坦诚。
毕竟省委书记罗梓荣才是有最终拍板权力的人。人事问题上,廖庆开这个省长都得小心,不能随便伸手。
先生神情便有点黯淡。
白建明笑道:“逸飞,其实你不应该来找我,在这个事情上,相信省委和梓荣同志,也是要征求宝州地区原任领导同志的意见的。”
一言及此,先生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节呢?龙铁军可是很欣赏严玉成的,料来必定会在组织部和罗梓荣书记面前力荐。他是宝州地区原任书记,很有发言权。
柳俊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小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却被白建明敏感地捕捉到了。
“小俊,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嘛。”
白建明和蔼地道。
毫无疑问,他对柳俊很有好感。尤其刚才清楚明了的表述了严玉成的思路之后,更是对柳俊刮目相看。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其实是柳俊的“首倡”,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后生,能当着省委副书记的面将这种问题阐述得清清楚楚,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龙书记怕是不好在这事情上表态。”
柳俊原本不想说,可是两位省委常委目光烁烁盯着,想要搪塞难度不小。咬咬牙,只有照实说了。
“说你的理由!”
白建明紧盯不放,那目光直要看到我“灵魂深处”去。
“伯伯,我胡乱猜的,说得不对你不要怪罪……”
第一次在白建明这样的实权省委副书记面前坦承自己的“政治见解”,饶是柳衙内再世为人,“胆气甚豪”,也不免心中栗栗危惧。
“你还没说,怎知我会怪罪?”
柳俊又瞧了一眼先生,先生点点头,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龙书记这回要是就地退下来,或者调到省人大、省政协养老,他倒是可以和罗书记谈谈条件的……”
柳俊只说了半句,剩下的半句不用说,两位大佬焉能不明白?
龙铁军自家升了官,就不好为得力干将力争了。不能“得了便宜再卖乖”嘛。
白建明神情极是震惊,他这个省委副书记一时都没考虑到的要害之处,竟然被柳俊一口道破,焉得不惊耶?
“小俊,谁教你的?”
白建明震惊过后,紧着又问了一句。
若要“洗清”自己,原本可以随便派在严玉成和柳晋才头上。但面对省委副书记,岂能随口胡说?“神童”就“神童”吧,无论如何不可牵扯到旁人身上。
“嘿嘿,白伯伯,这倒不用人教,我们学校的老师退休了,都可以叫儿子顶职的。”
这倒是实在的,当时确实就有“顶职”一说,也算得一种变相的世袭制吧。
白建明这才点了点头,不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