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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书记,您还说这个干部工作呢,我都快成为甩手掌柜了……”
不待陶义欧说完,陆香梅就委屈地撅起了嘴巴。
“就说他坚持任命的那个江云侠吧,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高中文化程度,刚参加工作不久,普通的干部,一下子就提拔为农副产品管理公司的副经理,行政级别调整为副科。事先根本就没和我沟通过,我在常委会上提了点不同的意见,他就记恨我……还有啊,这个江云侠,刚上任没多久,就和下属的业务骨干在办公室吵架,说理说不过人家,就抬出柳俊同志的招牌来压人,这个影响也太不好了……”
陆香梅说着,又将眼药膏拿出来,给柳俊点上。
“嗯?”
陶义欧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香梅同志,没有依据的传言不要胡乱相信。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嘛。再有,我听说你在常委会上,经常与柳俊同志唱反调,这个很不好呢。一个班子里的同志,还都是主要领导,要注意团结嘛,明白吗?老是和一把手闹矛盾,市委其他领导会怎么看你呢?”
陆香梅便秫然而惊。
看来上眼药打小报告,不仅仅是她陆香梅一个人的专利啊。她的所作所为,市里领导清楚得紧。
“香梅同志,安心做好本职工作,不该操心的事情不要去操心。要相信组织,不会埋没人才的!”
陶义欧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的,陶书记,我记住您的教诲了!”
陆香梅便欠了欠身子,带着一丝感激的神色,异常恭谨地说道。
市委书记陶义欧语重心长地给异性下属干部做工作的时候,县委书记柳俊同志,也在干着同样的事情。连地点也很一致,是在天鹅宾馆的“家”里面。
“柳书记,我……我不做这个副经理了,还回法制办去上班吧!”
秀美的江云侠坐在柳俊对面,低垂着头,期期艾艾地说道,边说边不时去瞥柳俊的脸色,小模样十足可爱,似乎生怕柳俊会发脾气。
这段时间,全县的主要中层干部,都被柳俊搅得六神不定。而江云侠,再一次莫名其妙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起因当然还是那个预算案引起的。
削减百分之三十的预算,可谓是“一石激起千重浪”,大家在会上,被柳俊激得劲鼓鼓的,当真开始做预算案的时候,脑袋就大了一圈都不止。削减预算三成,听上去不难,一旦拿起笔,却发现每一样预算似乎都是必不可少的,哪一块都不能减。这些单位一把手们,当真为此急白了头发。
于是就有人去调查“根源”,像警察办案似的,抽丝剥茧,又牵扯到了江云侠身上。貌似就是农副产品公司这个预算与审核的文件,才引发小柳书记的“灵感”,脑袋一拍,政策出台,举着大刀就狠狠劈下来了。
江云侠这个小丫头,薄薄的两三页纸,再加一个媚惑的秋波,就将柳书记整得神魂颠倒了。
很快,各种风言风语就都起来了。
江云侠抵挡不住,百般无奈,就给柳俊挂了电话,吞吞吐吐的说要见他。
柳俊倒也爽快,一口应了。
估计小丫头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不料江云侠一开口,就是“辞职不干”。
“又怎么啦?”
柳俊微笑着问道。
“嗯,他们……他们老是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说什么这回削减预算,也是我的原因,是我要向你表功讨好,你才这么干的……”
柳俊笑了笑,说道:“就因为这个啊?”
“不……也不全是……我自己也觉得能力方面有所欠缺,怕管不好,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江云侠很是紧张,双手习惯性地在小腹前绞成一团。
“我倒没觉得,农产公司成立以来,运作得不错,也很有成绩,农民朋友们都一个劲的夸你们呢,这里面,可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柳俊笑道。
“真的?”
江云侠就猛地抬头,有几分惊喜。
柳俊心里头暗暗好笑,觉得小女孩就是单纯,一两句好话就“忽悠”住了。
不过柳书记的得意也没持续多久,江云侠欣喜的眼神很快就黯淡下去,撅着嘴巴,嘀咕道:“他们夸我有什么用?我爸我妈都不同意我再在农产公司上班了,他们……他们急着给我张罗对象呢……”
柳俊不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