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如何不认得俺?”
禅师道:“贫僧只识正心,不识妄心。妄心如不灭却,如何修成正果?”
玄奘道:“妄心正心,皆为法心,如能二心归一,当可修成正果。”
禅师见玄奘说话,也不反驳,便陪笑道:“欠礼,欠礼。”
可行者又岂能依他?冷笑骂道:“臭和尚,俺看你不是欠礼,是欠揍也!”举铁棒猛地当头顶砸将下去。
乌巢禅师见状,也是微微一惊,没想到这行者果然是泼猴,说打便打。便即一挥手,莲花丛生,祥雾罩护,虽是大法力,却也没想斗战道非同小可,被行者那铁棒的搅海翻江力道捣毁大片,方才抵住。
玄奘见状,忙扯住行者道:“徒儿,休得无礼,还不住手?”
被那玄奘一拉,行者一个踉跄,方才收了铁棒。
乌巢禅师对玄奘道:“圣僧,你这徒弟,好生是个泼猴,说打就打,成何体统?”
玄奘道:“我这徒儿性情虽急,却也真诚。老禅师既知其本相,如何揶揄。今前来所为乃是西游,如何又不正视妄心。若只规行矩步,却不受红尘之法,如何能明天人之道,懂苏子苦心?”
乌巢禅师闻言,思索片刻,也不由得正色了几分,对玄奘作揖道:“圣僧所言极是,却是我不对了。”随即又向行者陪礼。
行者方才与其交手,也知道这禅师的道行之强,非同小可,即便这一路上他与玄奘每日梦中苦修,修为早已大进,但这禅师比之自己也丝毫不弱。方才吃了点亏,也是没有真的与自己见教,当即也不托大,道:“老和尚,你倒是有些道行,料想那一众古佛,也都非同小可。但如今既所为天人道,可不能只行那刻舟求剑之事,否则必难成道也。”
“是也,是也。”乌巢禅师笑拜道:“贫僧托大,托大。”
两方互拜,如此方才是不打不相识,化敌而为友。
乌巢禅师知道这师徒四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来意,便也不加隐瞒,道:“圣僧,贫僧今虽知何为天外有天,但西行路,却也并非是那般简单。路途遥远,终须有到之日。但魔障既生,却是难消。二心归一,也甚艰难。我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今赠予师徒四人,望能相助薄力,也望师徒四人可以助我寂灭佛法传承下去。”
玄奘道:“禅师请诵,我等定牢记不忘。”
那禅师大喜,遂口诵传之,经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心经,本就是佛门的大法力经传。其中蕴含无尽功德,可以扫除业障,使人心神通明。
其实心经,本不是寂灭佛法的专属。无论是东来佛法还是三乘法,心经都是很重要的经卷。但玄妙却并不是经文本身,而是由何人来诵闻。如今这心经由乌巢禅师传颂,结合经文,自然生出了无限寂灭之意,令人多心皆抑,清净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