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二妹妹已是年初便嫁了人,正是她自己选的读书之人,不过爹爹在太原的生意割舍不下,只怕不愿到临安来!”
燕岐晟听她语气松动,心里大喜忙道,
“生意的事儿最是好办,便派个信得过的管事过去就是,到了临安岳父若是还想做那马帮的生意又再开一家分行就是,若是不想就买些田铺自己做个富家翁也是美事!”
穆红鸾被他三说两说,想着穆大与杨三娘子年纪渐大,宝生的书也不知读得如何,以他的性子还是到临安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管束。
当下点头道,
“我写了信回去与爹爹详说一番,只看老人家意思!”
燕岐晟趁热打铁连连催促道,
“快些写了,若是要来便趁着还未入冬,早些上路以免在路上受了风寒!”
穆红鸾笑应道,
“那里能有这么快,怎么说也要明年春日才成!”
燕岐晟那心里自是觉着自家老丈人的生意小得可怜,慢说是岳家便是连着三个小姨子的夫家接进临安城,蒲国公府养起来也是九牛一毛,只这话自然不能说给长真听,只是催她道,
“因着今年有国丧暂罢了科举,但年关一过只怕新帝是要连开恩科的,届时各路举子云集临安,宝生若是能早些到来,多听多看多学于他便是莫大的好处!”
穆红鸾被他说的彻底动了心,便要去书房写信,燕岐晟乐呵呵跟在后头,
“我来与长真研磨!”
两人进去书房将门一关,一封信却是写了足足一个时辰还多,几个丫头听了一会儿都红着脸退得老远,待得两人出来,穆红鸾红着脸捶他道,
“你便不能让我把正事儿做完么?”
燕岐晟一脸得意满足笑道,
“怎得没有做正事儿,夫妻敦伦不是正事儿么?如此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大善也!”
说话间想起书房里的旖旎风光,又有些意犹未尽起来,拉了穆红鸾道,
“长真,我倒是猛然想起来,有些话还要同岳父大人讲一讲,不如我们回去再写一封?”
穆红鸾一瞧他神色便知他打得坏主意,不由气得踢了他一脚道,
“要写你自己写,我不写了!”
转身快步就走,燕岐晟忙跟着追了过去,
“这信若没有长真如何能写成?”
穆红鸾白他一眼,一肘打在他小腹之上,燕岐晟哎呀一声倒在她肩头,
“长真如真越发厉害了,我现下受内伤了……”
当下嚷嚷着让有金、有宝去城外营中告假,就说是卧病不起要在家中“写信”三日,穆红鸾被他闹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拧他,
“燕都头如此无赖,必要让手下兄弟好好瞧瞧你这真面目才是!”
燕岐晟把大半个身子依在她肩上,两人歪歪斜斜走着,哼哼道,
“那帮小子前头见了你一回,一个个都心心念念,无事便嚷着要到府上拜会嫂夫人,我瞧着没一个好东西!”
穆红鸾取笑道,
“他们不是好东西,倒与你混成了一堆儿,你怕也不是个好东西!”
燕岐晟闻言瞪眼道,
“这婆娘……久久不回来,你倒越发是胆儿肥了,敢骂你夫君……”
说着便撸胳膊挽袖子作势道,
“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么!”
穆红鸾见状柳腰一摆,素手一叉,跺脚道,
“你待怎得,还想打我不成!”
说话当先动手,一拳揍向了他面门,燕岐晟身子后仰躲过,大叫道,
“你倒敢动手打夫君!”
穆红鸾娇笑道,
“打你又怎得,再看掌!”
说话间两人已在这花园之中动起来手,乒乒乓乓之间,打得那园子里的水鸟儿是尖叫振翅,走兽乱窜,扑棱棱羽毛儿散了一地,忽悠悠绒毛团四处飘散。
蒲国公府里的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甚是冷静自若的哄走了水鸟,牵开了小兽,留下一片空地给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活动拳脚。
这点儿小事如今已用不着惊动国公爷了,只今日里有客,却是秘书少监费子扬,此人学富五车,通天晓历倒是有些才华,兼且做人却很是圆滑世故,掌管秘书省多年,如今侍奉新帝虽不说甚受帝宠,但也算是四平八稳,无风无浪。
又有新帝上位看重宗室,于朝中蒲国公父子势力渐显,朝臣之中明里暗里也有投效之人,费子扬虽不愿趋炎附势,但也要交好一番,总归不偏不倚,左右不得罪,才能保得无谤无赞,安稳向前,这才是混官场的无上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