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倒是有些眼力!”
又对他道,
“今日所见之事你烂在肚子里,不可对第三人说起!”
“这……这是为何……”
朱三郎想起那屋内的情形,却是瞪大了眼,一脸惶急之色,
“那蒙面男子分明是想对世子夫人不利,世子爷还不快快派人去保护!”
燕岐晟皱紧了眉头,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儿,脸色更加阴沉,
“那是本世子的妻子,自有本世子保护,还轮不到你小子插嘴!”
说着话想起长真香肩**的样儿,这小子多半是瞧见了!
却是气往上撞,当下一伏身单手就抓了前襟将人提了起来,恶狠狠道,
“今日之事你看见了甚么都给本世子爷统统忘记,若虽有半丝遐想……”
“砰……”
却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腹之上,
“呕……”
那朱三郎一口黄水便吐了出来,燕岐晟很是不屑的将他扔回了地上,
“这般无用的小子竟敢觊觎长真……嗤!”
转身便消失在了巷口。
朱三郎在地上蜷缩了半晌这才捂着肚子起来,慢慢走到巷口寻了一辆马车自回了家。
那朱老夫人婆媳早已到了家,见三儿子回来却是叫了他到堂上说话,
“那小娘依为娘瞧着怕是不成,性子娇纵被人给宠坏了!”
他们家是娶媳妇进门孝敬公婆,伺候儿子,帮扶兄弟的,又不是娶个祖宗回来供着,再好的家世不听教听话也是白搭,若是仗着娘家的势力欺压婆家,那便要家无宁日了!
朱三郎那还记得黄蕊这桩事儿,闻听得母亲不愿意便点头道,
“依……依母亲就是!”
说话间脸色惨白却是因扯动了肚腹和咽喉的疼处,那朱老夫人没瞧出儿子衣领下隐隐的淤痕,见儿子神色勉强,只当他是喜欢那小娘心里不愿,心中暗道,
“这时节我可不能心软,那小娘子倒也罢了,只那世子夫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若是有她背后支招,让我儿娶回家来,这日子还能过么!”
当下打发了儿子回去歇息,却是立时又四处相看人家,终是赶在了年前相中一位小娘,是个性子软弱,乖巧听话的,定了日子年后成亲。
朱三郎却是无可无不可,推说要读书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却是暗暗对着一副画像呆愣出神……
那头蒲国公府中燕黄蕊却是半分不知自己被人嫌弃了一回,欢欢喜喜自马车上下来抱着盆儿便往屋子里闯。
她如今年纪大了,虽说还住在九曲湾里,但单独给划了个院子给她住下,只她性子内向,又不喜眼生的人在跟前,便只派了两个小丫头与两名粗使的婆子在那院子里伺候她。
这厢见她抱了花进来,婆子们忙上前帮手,却被她侧身让开,
“我的花,自己抱!”
众人知她脾气,当下只得让到一旁,看着她自己抱了进去,她也着实是喜欢这花,不放在窗前,偏要放在自己的床头,待到天黑掌灯要上床安睡了,小丫头进来问,
“这花儿奴婢给您抱到外头去吧!”
黄蕊摇头,
“不许搬便让它在这处!”
小丫头无奈只得吹熄了灯,关上了内室的门自己在外头歇息了!
待到这院子一片寂静无声时,那房梁之上无声无息跳下一人来,
“呼……”
落地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往一旁走了两步,扶在了妆台之上,那人四下打量一番,捂着胸口走到床前,轻手轻脚撩床幔往里头看,借着窗外头透进来的几点月光,瞧见床上那小丫头黑发披散,双目紧闭,睡得脸颊红润很是可爱。
他放下心来,无声退到桌前坐下,回身取了桌上的茶水一点点的啜,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也不敢狂饮猛灌。
真是没有想到那女人和他的男人武功如此的高强,便是他如今在族中已是青年一辈中的第一高手,单打独斗勉强平手,若是再多一个是必败无疑!
现在……他们定会四处搜捕自己,临安城中各处都不安全,唯有这处……他们必是万万想不到的!
他转头看了看床上正酣睡的人,他随着这女子悄悄潜入院中,藏身在那房梁之上偷听偷看,却发觉这女子似是有些呆笨,这院子里只两个小丫头和两个年纪大的婆子,躲在这处必不会被发觉的。
且这处乃是蒲国公府上,待我养好了伤便可出其不意将那女人杀死,之后拿了那女人的人头回族中,看还谁敢还小瞧了他!
这厢缓缓将水咽入了腹中,冰凉的茶水流入却是牵得他胸口一阵阵的疼痛,
“噗……”
他一口又将涌入口中的鲜血吐入了茶杯之中,心里暗骂一声,起身将杯中的血水倒入了床头的花盆里。
突然一转脸,只见床上的小丫头不知为何竟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眼朦胧迷糊看着他,两人都是一愣,他立时回过神来,心中暗悔,
“为何瞧着这小娘睡得香甜,竟忘记了点她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