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之上……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只要多想想便能明白其中关窍,杨大强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表妹……这……这人是……”
这话问出来他便后悔了,事关表妹名节,实在不该当众问起!
穆红鸾冷冷的看着那老者死不瞑目的样儿,应道,
“你们也是瞧见了……我也不瞒你……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前头他还顾着脸面不敢做得太过,这一回是看我出京便当有机可趁,这才派了人出来……”
杨大强见她应声,心知自己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由瞪大了眼,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位……那位竟然会做如此勾当!
咽了一口唾沫道,
“那……那表妹夫可是知晓?”
穆红鸾微微点了点头,
“有些他知晓……有些他不知晓……不过这其中的缘由,我从未瞒过他,长青是心里明白的!”
说到这处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为甚么会这样,敬哥儿这一世怎会成了这样?
此时间她对燕守敬是说不出的恶心与愤恨,做事再没有半分顾忌,吩咐道,
“寻上七个木头箱子,将这七颗人头放进去,撒上生石灰,送回国公府去!”
顿了顿又道,
“我会亲笔写信给国公爷说明此事的!”
之后那七个木头箱子与穆红鸾的亲笔信果然送回了临安蒲国公府中,燕韫淓在书房之中展信一看,也不由皱紧了眉头,半晌冷笑连连,负手在窗前踱了几步,
“此子不当人也!”
半晌长叹一声,
“将燕氏江山交于此人之手,我如今悔之恨之啊!”
转身叫了清风,
“去将大管事叫来!”
“是!”
不多时燕大进来,
“爷,有何事吩咐!”
燕韫淓一指那桌上摆放的七个木头箱子,
“在暗卫之中寻几名好手,将这七个箱子送入宫中……”
顿了顿道,
“务必要让陛下……御览才是!”
燕守敬这真是当皇帝太顺逸了,恐怕忘记了……我蒲国公府可不是好欺辱的!
燕大抬头瞧了瞧那七个箱子,鼻端里却是传入了若有若无的腐臭之气,他神色未变,双眼中却是异色一闪,低头躬身道,
“是!”
……
是夜临安皇宫大内之中,燕守敬这阵子难得欢喜,不为旁的,因着郑夫人不久前为他诞下一名皇子,此一番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虽美中不足这长子不是皇后所出,但有一便有二,想来以后终归是会膝下儿女成群的。
因着有此一事,他倒是往皇后宫中去的更多了,自然也是指望着皇后能诞下嫡子,一来自古立嫡立长,有嫡子才是最好。二来也好安抚安抚老丈人那一派士林中人的心。
燕守敬斜倚在龙床之上,瞧着端坐在妆镜前的李后,李后姿容倒是不差,只人太过古板木讷,不及那几位夫人千娇百媚,惯会作态弄姿,便是那高傲冷艳的李鑫儿,动起情来也是自有一番风情。
只有皇后,夫妻亲热之间从头至尾都是咬牙皱眉,一派逆来顺受强自忍耐的样儿,她这般模样慢说是她,便是令得自己都觉夫妻敦伦乃是一桩苦事。
只如今郑夫人先行产子,已是让朝中不少大臣暗议帝后不合,陛下有宠庶灭嫡之嫌,自家那老丈人更是三番五次的隐隐不满……
唉!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想到此处,燕守敬更觉兴致全无,依在枕上见李静姝梳洗好之后,缓缓的行了过来,
“陛下……”
李后过来恭敬行礼,这才小心翼翼自脚下爬上了龙床,燕守敬瞧着她木然的一张脸,紧闭了眼心中暗道,
“那马文山乃是崔氏的人,对我也算得忠心,将那件事儿交给他去办我也放心……”
一想到若是事成之后,他便能一偿夙愿不由心头激动,拉着李后的手便大力了起来,李后被弄得眉头紧皱却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来,心中暗道,
“忍一忍便过去了……爹爹说的对,总归我是元后要有嫡子才能继承大统,夫妻敦伦乃是子嗣大事,我且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此行事却是到二更,燕守敬放开了手,李后忙一个翻身滚到了旁边,轻声叫了宫娥备水,燕守敬睁开眼瞧了瞧李后单薄削瘦的背部,胸口中那点子残留的旋旎立时消散不见,身子虽说已是满足,但心里却越发的空虚起来。
这后宫纵使佳丽三千,也不及她一人!
其实至此时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求而不得才是最好,还是那个人原本就是最好,只胸中有一股执念,总要得到她才能填平胸口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