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红鸾立起身打量这韩伏虎,韩伏虎此人年纪与蒲国公相仿,却是与燕韫淓的儒雅温文不同,此人生得棱角分明,阳刚锐气,很有男子气概,再有长年边塞厮杀,身居高位,通身上下很是有些气势,但凡少些胆气的人见他,都要心生畏惧之感,
韩伏虎论起官位来不比蒲国公,但他乃是手握重兵的一方镇守,又是军中有份量的大佬,与燕韫淓相见都可平起平坐,穆红鸾说要到大将军府相询不假,只这礼数她却不能短少,若是不然没得让人嘲笑蒲国公府没有规矩。
穆红鸾道一声谢,与韩伏虎分宾主落座,回头瞧了一眼那位胡家娘子,倒也不扭捏,开门见山道,
“妾身乃是一介妇孺本不敢唐突求见大将军,只今日里入城寻到燕府之中,却见得这位胡娘子正在府中,自称乃是燕将军夫人,妾身打听到胡娘子乃是韩大将军府上之人,今日冒昧来访,倒是敢问将军一句,这……胡娘子可是送了我们将军做妾?若是做妾……那妾身便要请大将军立个手书了!”
“这……”
韩伏虎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儿,
“这……”
他那脸上立时现出尴尬之色来,瞧了自家身子乱抖的小姨子,不由的心中暗叹,
“这丫头的心思,我们夫妻也是明白的,想那燕岐晟年少有为,又是出身高贵,若是能成了好事,倒也是良配,却是没想这丫头竟不顾颜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他埋头公事,却是不知韩大将军有意将自己家小姨妹儿配与燕将军为妾的消息,在自家夫人的纵容之下,早已传遍了大将军府,又由大将军府传到了军营之中。
只他官威甚重,燕岐晟又因着新来乍道,他与手下一帮人还未真正融入边军之中,因而这类风流韵事,却是无人敢在他们提起,以至得那守城门的官兵都有所耳闻,偏这些当事人一个个都还蒙在鼓里。
以至的穆红鸾初入城来便闹出这么一桩事儿来,她又是个性子烈不怕事儿大的,便敢带着人走街过巷寻到大将军府上讨说法,这么一来倒将韩伏虎弄了个措手不及,瞠目结舌。
他在这处“这”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穆红鸾倒是不管,又接着道,
“妾身自也不是那善妒之人,大将军体恤下属要送了胡家娘子给我们家将军做妾自是好事,只这无媒无证,又纳妾文书,又无卖身的契约,这……可不应是韩大将军行事呀!”
“这……”
韩伏虎一张黝黑的面庞隐隐透出潮红来,这却是气的心中暗恨起来,
“胡氏倒底是如何管教妹子的,怎能任她跑到人宅子里充夫人,偏还让人正牌夫人逮了个正着!”
他可不同胡氏一般懵懂无知,蒲国公在朝中现下正是如日中天,身后有燕氏皇族大力支撑,自家更是财力雄厚,轻易他也不敢得罪,要知晓他虽贵为一方大员,可下头几十万大军的军饷可是由朝廷发放的。
想了想当下便道,
“夫人怕是误会了,韩某素知夫人与世子爷伉俪情深,夫人不日便要到来兰州,这世子爷纳妾之事怎会越殂代疱行事!”
要知这纳良妾需得正室夫人点头,还需得有媒有证,有纳妾的文书。纳贱妾倒是不需正室夫人点头,不过那便是卖身做奴,同买个猫儿狗儿是一般模样,是打是骂是卖便不由自己了!
他自然不能将自己妻妹卖了做贱妾,只做良妾又未经人正室点头便登堂入室去,难怪人家要到府上来兴师问罪了!
想到这处对上世子夫人一双秋水妙眸便现出狼狈来,想了想唯今之计自然是只有赶快撇清才是。
穆红鸾一听却是笑道,
“大将军,妾身可没有误会呢!今日一入自家府邸,竟是有一位夫人在当堂质问于妾身,害妾身以为走错了门儿呢!依妾身瞧着连我们府上的门子都知晓此事,想来这左邻右舍,城里城外的只怕都有人知晓了!”
她此言一出,那胡七娘子身子真是抖如筛糠,忙上前几步颤声求道,
“大姐夫……我……我不做贱妾!”
穆红鸾闻言冷笑连连,
“自故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胡娘子无媒无证便到人府上称夫人,这不是淫奔是甚么?”
“我……我……”
胡娘子泪如雨下,终是颤抖着道,
“世子夫人……我……我错了!我错不该痴心妄想,觊觎世子爷,我……我错了!”
却是上前来伏身行礼,
“世子夫人大人大量,求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世子夫人如此彪悍,竟问得自家的大姐夫也是哑口无言,要知晓胡氏在兰州本地不算旺族,自家大姐姐做了大将军继室万事也是小心谨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