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丫摇了摇头,
“没有……”
声音里带着哭腔,穆红鸾见状更是心里发软,再柔了声儿问她,
“你……可是瞧上了那西夏人?”
见四丫只垂头不泪,便又道,
“你前头去他那店里我也是知晓的,也是我大意,未曾亲自过问,若是我去瞧了,必能认出人来,那小子乃是西夏细封氏中第一高手,在拓跋忽儿面前也是第一人,只前头与你大姐夫争斗不分上下,便寻机潜入了城里来……”
顿了顿瞧了瞧四丫道,
“此人是西夏出了名的武痴,这类人想来倒不会在女人身上动甚么歪心思,不过……他于我们是敌非友,你以后万万不再见他了!”
四丫闻言点了点头,小声应道,
“大姐姐……你放心!我……我以后再不会见他了!”
以后便是想见也见不着了,只盼他以后好好的,莫再来寻大姐夫麻烦了!
穆红鸾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儿,心软得不成,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说人家了,以后我留心为你相看相看,若是有可心的,我便写信给爹娘,将你的婚事定下来吧!”
长姐如母,想来由自己做主,爹娘也不会不允的!
四丫咬唇想了想却是摇头道,
“大姐姐,再待一阵子吧!”
“唉!好吧!”
穆红鸾叹了一口气,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眼见得四丫的身影消失,穆红鸾抬手揉了揉两旁太阳穴,燕岐晟抱了双眼迷离,昏昏欲睡的丑奴出来,见着妻子眉头紧锁,不由哈哈一笑坐到一旁劝道,
“四丫的眼光倒是不错,细封延那小子,依我瞧着有些投脾气,若他不是西夏人,做四丫的夫婿倒也能成!”
穆红鸾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这还用你说,若他是个大宁人,卖羊肉也好,杀猪也罢,就是个挑粪的,我也任她嫁了!”
说罢怒瞪了丈夫一眼,
“都怪你……”
“怎得……怎得又怪起我来了!”
燕岐晟闻言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穆红鸾怒瞪他道,
“你上回在兰州时便应杀了他,他死了就不会来西宁,不来西宁就不会招惹上四丫,岂不是一了百了!”
这事儿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没有杀他才惹出来的!
“这……这也能怪着我!”
燕岐晟瞠目结舌瞧着气哼哼抱着熟睡儿子进内室的妻子,抠了抠头皮暗道,
“那也成吧……那小子下回再来,我就下死手弄死他……也免得受这无妄之灾!”
四丫在府里老实呆了几日,才悄悄去寻了杨大强问,
“表哥,那西夏人抓着没有?”
杨大强应道,
“城里城外都搜遍了……没有找到,看来是跑了!”
这一回倒算是因祸得福,世子爷借着这个由头,将这城里城外都给仔细清查了一遍,果然给搜出来几名奸细,将这些奸细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居然还牵出来几条大鱼,只这类事儿自然不好同家里的女人们讲。
四丫一听没抓着人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看来……他是真走了!”
又隔了七八日才出府去,走在街面上一双腿竟似有意识般,走着走着就到了四条街之外。
四丫立在那处一瞧,却见得店门大开,里头有人在搬桌椅板凳,是这房子的房主正在收拾里头东西。
房主一脸的笑意盈盈,前头那一家租户,一口气付了一年的房租,却呆了不到半年就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好几只羊和一些桌椅锅碗,东西他倒是不稀罕,全数搬出去扔了,羊却是自己牵了回去。
四丫立在那处呆愣愣瞧着,不由心里难过,唉了一口气,
“走了好!扔了更好……瞧不见以后也不想了!”
转身就要走,一旁正在街边玩耍的,一个约七八岁的小孩儿突然冲她跑了过来,到了面前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她,
“姐姐……这个是不是你的?”
说话间把手摊开,那小孩儿手中赫然是一个穿了红绳的铜板,四丫一惊忙伸手接过来,
“这个……这个东西,你从何处得来的?”
那小孩儿一指对面道,
“前头在这里卖羊肉的大哥哥给了我十纹钱,让我在这处等你……”
这孩儿时常在街面上玩耍,有时到了收店时,剩下的羊肉汤那白发苍苍的老店家便勺了一碗,给小孩儿们分吃。
四丫每日都来,小孩儿早认得她了,又得了十纹钱,便认认真真记下叮嘱,一心等着四丫过来。
四丫接了东西,从钱袋里又给了那小孩儿两个铜板,
“拿去买糖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