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也别去了,给我在家里闭门思过!”
宝生还想说话,却被杨三娘子一把拉起来,往他那房里推去,一面走一面小声道,
“我的小祖宗,你可长点儿眼吧!没瞧见你爹已是一肚子的火了,你弄出这么一桩事儿来,待会我们去刘家接你二姐还要费一番口舌呢!”
宝生听了哼一声道,
“娘你放心,他们刘家若是敢不放人,我今儿晚上就打进他们家去!”
依着杨三娘子的脾气要打早就打上刘家去了,这也是为了女儿忍着气,想起二丫那一副立不起来的样儿,不由叹了一口气,把儿子推进房去,
“听你爹的话,在屋子里好好呆着吧!”
把房门自外头用铜锁锁了,这才转身出去见丈夫。
穆大正坐在堂屋之中紧锁了眉头,杨三娘子见状便过去道,
“他爹,宝生这孩子虽是鲁莽但也为了他二姐,你也别生气了,我们还是早些去把二丫接回来吧!”
穆大皱眉应道,
“宝生那小子虽说鲁莽但总算是为了护着家里人,我生恼,是恼他做事不思量,关上他几日也就是了,我担心二丫,怕刘家不愿放她,更怕她不肯跟着我们走!”
杨三娘子听着冷笑一声道,
“他爹,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有法子!”
穆大听了奇道,
“你有甚么法子?”
杨三娘子冲他使了一个你等着瞧的眼色,却是转身进去,从房里拿出来一个银元宝来,放在桌上对穆大道,
“他爹,这可是刚兑的五十两雪花足银!”
穆大一见立时明白妻子的意思,当下叹气道,
“想当初我就应听你的话,让二丫嫁了屠户,说不得现下日子还好过些!”
杨三娘子听了忙道,
“他爹你也不必自责,这也是二丫自己性子太软了,遇上刘那么一个白眼狼才遭了罪!”
说罢又叹了一口气道,
“这也是我这当娘的没有教好她!”
这女人嫁男人过日子,若是夫君是个正人君子,兼性端正又洁身自好,且是又有担当之人,女人家自然是三从四德,温柔顺从,好好听夫君的话才是。
只世上伟岸的男子太少,总归有些这样那样的不好,且一时好不等同时时好,还是要女子自家立起来才是正理!
像自家夫君穆大这种老实人,前头他们多少年都是夫妻恩爱,齐心持家,养育子女,后头一旦有了些家底,不也同样有过上回那样的事儿么?
杨三娘子心里也是明白,若说穆大对外头那女人没有半分念想,她愿将自家的头砍下来!
若是没有心动,如何会任人摆布?
只幸得那女子本就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又被红妞儿使计让她爹瞧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此事才算罢了,若是那女子肚子里真怀了穆家的种,自己说不得要么让她进了门,要么便与穆大合离了!
老实人都有这一遭,更不用说那姓刘的小子,遇上这样的夫婿,二丫更要在钱财上拿捏他,在势头上压着他,让他老老实实做人,清清白白做官,让他一辈子伏首贴耳收着心里那点子脏心思!
恨只恨二丫被那姓刘的小子灌了迷魂汤,钻进那情情爱爱里拔不出来了,一劲儿顺着他,宠着他,哄着他,倒把有几分文采的刘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张狂得意了起来!
到如今生了外心,想再收回来便难了!
二丫这傻丫头也是,都是生了女儿当娘的人了,同男人谈情爱有个屁用,想法子缠着他生个儿子,把这正头娘子的位子坐稳了才是正经!
只要坐稳了刘家长媳的位子,有儿有女,又有钱财在手,娘家的支撑,便是再得宠的小妾在她面前也翻不起浪来,左右后半生有了依靠,任那刘在外头浪荡又如何?
这女人呐!刚成亲时与夫君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怎么都不为过,但成了亲有了儿女,便应将那些情情爱爱的扔开,好好养育儿女,把持家政,牢守家产才是!
唉!这世道又没有规矩许女人光生娃不成亲,总归要嫁个男人过日子,说白了男人就是女人家安身立命的踏脚石!
谈甚么情爱,男人的情爱是过眼的烟云,放进心里吃亏受苦的是自己!
这点子都想不明白,日子怎么过?
唉!我也不知怎么生了这么个蠢丫头!
杨三娘子一面心里叹气,一面跟着穆大去了刘家,两公婆去了刘家果然遭了人白眼,二丫见着被抬回来的刘那头脸上血糊糊的样儿,吓得直哭。
刘本源见着便骂道,
“哭甚么哭,你男人还没死呢!还不快来看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