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屋中呆了半晌,也不知自家爹娘如何与刘家二老说话,却见杨三娘子进来对她道,
“二丫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妞儿跟我们回去吧!”
二丫闻言一愣,
“娘!这……大郎还伤着呢!”
杨三娘子没好气道,
“他伤着,你还坐着月子呢,我们已同你公婆讲定了,这阵子你回穆家去坐月子,让你公婆好生照顾大郎就是!”
“这……”
二丫低头瞧了瞧刘,刘也是不明所以,若是论起照顾人来,温氏拍马都及不上二丫,他自家亲娘是甚么品行,刘很是清楚,当下忙咬牙抓了二丫的手道,
“二丫别走!”
二丫见状立时舍不得了,刚要说话,却见温氏与刘本源都进来了,温氏笑眯眯对刘道,
“大郎,二丫还在月子里身子弱着呢,让她照顾你怕伤了身子,跟着亲家翁他们回去,让娘来照顾你!”
说话间便来拉二丫,
“快收拾收拾,这天色都不早了!”
这厢穆大夫妻用五十两银子,将满脸不情愿的二女儿和哇哇大哭的外孙女儿给接回了穆家。
回到家中,杨三娘子忙着进灶间张罗饭食,穆大则领了二丫去了四丫那屋子里,
“你妹妹跟着大姐姐去了西宁,这屋子一直空着,以后你们娘俩便在这里住吧!”
二丫左右打量了一番,这屋子却是比她在刘家住的好上数倍不止。
穆大的蔬果生意做的越发有模有样了,这每月进项不少,有了银子便将原来的院子给翻修了一下,家俱也换了新的,瞧着气派舒服了不少。
二丫抱着女儿坐在床边,左右打量一番低低道,
“爹爹,女儿住上几日便要回去的!”
穆大立在门前,闻言叹了一口气,
“那刘到底是不是良人,你还是自家心里明白,总归爹娘身子骨还康健,你若是带了妞儿回来,爹娘也能养了你们,再不济以后还有红妞儿、宝生,日子决不会差到那儿去的!”
二丫听了只是低头不语,穆大摇头转身去了外头。
杨三娘子弄好饭菜去叫女儿,又去将儿子放了出来,这厢一家子坐在前堂之中吃饭,二丫见着自家兄弟,咬了半天唇问道,
“宝生,你……你怎得与你姐夫动起手来了,还把他……把他打成那样!”
宝生正在大口吃饭,听了二丫问便瞧了穆大与杨三娘子一眼,见爹娘并未阻拦,便放下碗筷冷哼一声应道,
“我打他又怎么了,再让我遇上他必还有一顿揍的!”
二丫听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你为何在打他,他可是你的姐夫!”
“姐夫?他也配!”
宝生一挽袖子将前头的事儿又讲了一遍,问二丫道,
“他配做我姐夫么?这么欺负你……还不许我揍他么?”
二丫听了只是摇头掉泪,不停道,
“我……我不信!我不信!”
虽说是知晓刘在外头沾花惹草,却只当他是逢场作戏未动真心,二丫总觉着他必是心里放着自己的。
但……但若他真与一个小娘子在外头如宝生所说那般勾勾搭搭,还说说笑笑,那只怕是动了情了!
一想到丈夫一颗心落到旁人身上去,二丫是心如刀绞,任宝生说甚么都是摇头,说得急了就扔下碗筷跑了进去。
宝生见状也是气得不成,
“她怎么就是不信呢!”
杨三娘子叹了一口气道,
“她这那是不信啊!她这是心里怕呀!”
二丫这性子太懦弱了,明知刘不好却仍是放不下他,遇事就知逃避,这分明是掩耳盗铃之举!
宝生听了却是咬着筷头道,
“躲有甚么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躲就能让刘安份守己,不在外头沾花惹草了么?”
哼!二姐姐这是装糊涂呢,我必要想法子让她明白!
这机会倒是来得快!
宝生在家里被关了几日,终得穆大点头放了他回去学堂,回去见着先生,先生也听说了此事,也说他太过鲁莽,抽了戒尺打了十下手心,疼得宝生直咧嘴,也只能甘心受着。
这厢正呼呼的吹着发烫的掌心,却听得外头有门子进来报,
“有人来寻穆宝生!”
宝生闻听出去一见,见来人一身儒衫,头戴方巾,看身形并不熟悉,便拱手问道,
“这位兄台,可是来寻在下?”
那人闻声回头,宝生见了一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