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喜,
“如此自是最好,不过……”
却是又苦下脸来,
“大师姐待我们极好,这般走了,只怕她……”
长思听了只是笑,
“无妨,此事有我就是!”
当下领了方娘子来见穆红鸾,穆红鸾一听立时明白了,倒也毫不在意,
“你即是喜欢外头热闹,我们在东市那处有一座宅子,前后门都是集市,在门口叫唤一声便有人挑着担子送上门来,只宅子有些小,只有两进的,你们可是喜欢?”
方娘子一听大喜,
“这样的宅子才好!”
住在近集市之处,说不得还能盘个铺子重操旧业,家里银子虽多,但也不能坐吃山空,长思在军中的职务并无多少油水,每月里只靠着俸禄也不算太多,自然还是想法子开源节流才是!
穆红鸾见她应话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当下笑道,
“你若是想再做小生意,蒲国公府在外头也在铺子,我让人带你们去瞧瞧!”
方娘子却是连连摆手,
“大师姐事忙倒不必挂心这些,让我自家先瞧瞧行市再说!”
穆红鸾闻言点头,
“这话倒也对!我虽管着府里的帐,但做生意这一项却是并不精通,还是要你自家拿主意才是!”
这厢正说着话,见长青从外头沉着脸进来,便笑着起身迎了上去,
“长青回来了!”
燕岐晟见长思夫妻在,便敛了脸色拱手行礼,
“听说想搬出府去?”
长思笑道,
“正是想领略一下临安的风土人情,市集喧闹,便让大师姐给挑了个邻集市的宅子!”
燕岐晟点头道,
“这样也好,两口子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倒也和美!”
穆红鸾见他神色心知是有事,当下笑道,
“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派了人带你们去瞧瞧那宅子,若是不满意就再看看别的!”
长思见状心领神会,当下笑道,
“正好,左右我今日无事,便赶紧把事儿办了!”
他如今跟着燕岐晟回了临安,也被编入了京城禁军之中,自然也要守规矩,每十日才能休一回,早早把事儿办了也免得妻子整日愁眉苦脸的。
打发走了长思夫妻,穆红鸾上来问他,
“长青,在外头遇上了甚么事?”
燕岐晟心里醋意狂涌,只看着妻子刚刚回复些血色的面庞,却是有些发作不得,心中暗道,
“说不得长真根本不知晓那姓霍的小子有这龌龊心思,要是被我喝破,倒是点醒了她,这样的蠢事儿我可不会做!”
当下摇头道,
“无事,只是外头事情太杂,有些心乱罢了!”
穆红鸾闻言知他是不想多说,当下点了点头,
“总归手下人多,你又何必事事操心!”
燕岐晟点了点头并未多说,穆红鸾却是问起了那霍峻熹来,
“你瞧着可是能留?”
燕岐晟拿眼斜瞥妻子一眼,应道,
“此人肚子里应是有些东西,且前头在刘通手下也是知晓不少机密,于我们是有大用,不过……”
顿了顿道,
“此人也不知可信……不何信!”
穆红鸾闻言却是毫不迟疑,
“即是觉着不可信,便不用就是!”
于她而言此人实在并无大用,她在后宅之中不过掌管些庶务,有丫头婆子还有几位管事已是足够的了,霍岐熹是外男,用起来有诸多不便,不用也罢!
她神色坦然的讲出来,燕岐晟听了先是心头一松,复而又自责起来,
“我时常在外头跑着,难免有逢场作戏的时候,进进出出那勾栏女支院里,虽说从未碰过旁的女人,但难免身上也沾了些脂粉味儿,回到家中长真怎么会不知晓?她从不疑我,反倒是如今出了这个姓霍小子,我倒要言语试探她了!”
想一想倒觉着自己心胸太窄,有些配不上长真了!
不由暗暗骂道,
“燕长青啊!燕长青!你枉为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还不如长真宽阔,用那小子又如何,若是真让长真对他有了甚么……那也是你自己做丈夫做得不够好,怨不得旁人!”
当下便道,
“倒也无妨,这人可不可用自然还是要试一试的,这姓霍的如今可谓是走投无路,若是诚心投奔我们,不说荣华富贵,这小命却是能保住的,他又不是蠢人,心里必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