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也曾很是感慨的对穆红鸾讲过,
“看来这人都是要经磨练见风雨才能成长,孙延荣这一回回来倒是如脱胎换骨一般,连爹爹都说他可堪大用了!”
素圩娃听了穆红鸾所言心中暗自窃喜又得意,却也不知自家窃喜得意个甚么,于是又问起开国公府来,
“那府里他便不回去了么?”
穆红鸾想了想对她透露了一点子当年的事儿,
“当初孙延荣虽犯了小事,却是罪不至投入天牢……”
若不是燕瞻一心想牵连蒲国公府,孙延荣还不至被大内侍卫投入天牢之中,又惹得他那偏心亲爹趁机去了他世子之位,将庶子给扶上了台,孙延荣那兄弟早就长大成人,此时间过继到正室名下,摆明就是宠庶灭嫡,临安城中的正经高门,哪一个说起来不是暗中笑话。
不过似开国公这类早已没落的门第,世子是庶是嫡根本无甚大碍,左右也没有多少家财继承,朝廷每年的那点子俸禄虽饿不死人,却也肥不了人,这般一闹不过徒增笑话罢了!
素圩娃听了却是愤愤不平,
“不是说你们汉人最讲究长幼尊卑的么?我家里大哥最是懦弱胆小,但父亲的家财也大半给了他,后头几个哥哥虽也分了些,但多还是要自己上战场争军功的,他的父亲为何如此糊涂!”
穆红鸾斜眼儿瞧她,笑道,
“他自小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若是不然……怎么会成临安城中最大的纨绔!”
开国公一向宠小妾,连小妾生的儿子也宠,正室夫人又是个无能的性子,孙延荣自小放养无人管束,小时还知读书练武博父亲欢心,后头见自己无论做得再好,父亲照旧见他就骂,便索性自暴自弃起来,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到最后放荡形骸至不可挽回,这其中多少也有父母的缘故!
素圩娃听罢立时对孙延荣心生同情,这酒席宴罢两人相携离开,竟是对他和颜悦色不少,待得孙延荣送了她到家时,她回转头对孙延荣笑道,
“今日也是吃了不少酒,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此言一出倒将孙延荣吓了一跳,上下打量她一番道,
“你……你这是吃醉酒了!”
素圩娃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过头去,孙延荣见状暗喜却是打蛇随棍上,趁机上去拉她的袖子摇,
“你要做甚么?”
孙延荣腆着脸凑上去道,
“我酒吃多了脚软,走动不得了,不如今儿晚上让我在府上借宿一晚?”
“想得美!”
素圩娃一把将人推开,自己闪身进去了。
留下孙延荣嘿嘿笑着摸着鼻头走人了。
夏去秋来,日子于忙碌之中过得极快,大宁朝皇帝燕守敬难得早起了几月,倒是日日升朝,天天坐在龙椅上听朝议事,只一来如今蒲国公父子大势已成,朝上百官多听从,燕守敬便是有心振作,也是欲振乏力。二来此人并无长性,一遇难事便想退缩,虽勉力强行支撑,人坐在龙椅之上,这心思却已飞到了后宫新进的嫔妃身上,朝政诸事经耳不入脑,听了也是白听。
只他自家觉着已是勤勉,下头百官却只当他是木雕泥塑,出列启奏一声圣上,便如那每日上香一般,有事无事烧三柱,也不管灵验不灵验,总归门面功夫是要做足功夫的。
如此待到秋收一过,冬日将至之时,那大同边塞就传来军报,
“……辽人正在大批集结,意欲犯边掠夺,此一回声势浩大,恐边军无力,望陛下速兵驰援!”
下头人将军报上呈,燕守敬看了半晌并未说话,下头众臣早已议论开来,这些年辽人犯边打谷草已成常事,如何派兵,如何筹集粮草,又如何调动兵马,又让何人领兵……这些事儿众臣做起来,驾轻就熟,只除了银子不好说,一切都好说得很。
众臣这厢一番商议,关锡此时间照旧跳出来高声道,
“陛下,臣启陛下,如今国库入不敷出,实在无有财力开战,还请陛下开内库以解国危!”
燕守敬闻言更是沉默不言,下头众臣见状都齐齐上前一步,
“陛下!请陛下开内库以解国危!”
良久,燕守敬才沉声缓缓应道,
“开内库解国危,自然是朕为国君应尽之事……”
顿了顿见众臣都是面现喜色,却是又接着道,
“不过……这一次朕要御……驾……亲……征,亲自讨伐辽人不臣之心!”
这厢“御驾亲征”四个字讲了出来,众臣都是大惊失色,纷纷道,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万金之体怎么轻涉险地!”
“陛下,还请三思啊!”
“陛下,这一回辽人气焰嚣张,来势汹汹,陛下还请三思啊!”
这厢下头乱糟糟便如与皇城外头的早市一般,叫叫嚷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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