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立时传来众女子的那嗔怪嬉笑之声,穆红鸾眼神一冷却是低头出去了。
回到院中,将自己的人召出来,按着前头编排的顺序,先是双胞的姐妹进去,之后又吐火吞剑,之后又是耍缸的侏儒,又有舞剑弹琴,倒也有些往日没有演过的节目。
待到客人瞧得略感疲乏之时,便让清唱的伶人进去,这吴侬软语耶律吐奈听不懂,自不妨碍他上下打量那形态娇柔的汉人女子,耶律布布少时在临安呆过,却是听得如痴如醉,斜倚在身旁女子的身上,冲着耶律吐奈懒洋洋道,
“你寻得这帮人倒是不错!”
耶律吐奈得他一句夸立时笑眯了眼,
“只要你瞧得喜欢,便让他们多演几场……”
耶律布布听了目露沉思,耶律吐奈还当他心动了忙道,
“这帮子人是那姓孙的商贾送来的,他在上京诸事都有求于我,就是将他们全数留在这府中,谅他也不敢有半个不字!”
两人论辈份差了一辈,但年纪却是相差不大,都是四旬出头,却是自小就玩在一处的,相交甚密。
耶律布布闻言却是一摆手,
“这帮子人你先好好养在府上,之后我有大用!”
耶律吐奈闻言点头答应了。
两人这厢不再说话用心听曲,这么一直闹到了半夜,待到宴罢人散,耶律吐奈却是与耶律布布转至书房说话。
耶律布布斜倚在榻上双眼却是一片清明,问那耶律吐奈,
“前头我同你提起之事,你可曾同大方那小子讲过?”
耶律吐奈却是一脸的苦笑,
“前头自然是同大方提过,只那小子对耶律也十分忠心,并不愿依我所言,前头还要回府来,这阵子因要备战伐宁,已有小半年没有回府了!”
耶律布布听了目中凶光一闪,
“这小子连你的话也不听了?”
耶律吐奈骂道,
“如今这小子翅膀硬了,又仗着在金狼军中任职,早已不将我这老子放在眼里,此事只怕还要另想他法才是!”
耶律布布脸色阴冷,
“耶律也提防我之心甚重,今次领兵伐宁竟是不许我掌兵,将我扔在了中京为他守着他那一干子女人!哼……”
耶律吐奈闻言却是大笑,
“他让你守着那些女子岂不是更好……”
说话间挤眉弄眼,其中意谓不言自明,耶律布布冷哼道,
“你当我是你……见着女人便想上?耶律也的后宫之中真正掌权之人是萧野花,若是有个甚么异动,那老妖婆必会知晓!”
自己又不是没女人的老鳏夫,去想耶律也的女人!
说起萧野花,耶律吐奈立时没了兴致,
“那老女人怎得还不死?”
耶律布布冷哼一声道,
“放心!我必会想法子弄死她,只要弄死了她,耶律也背后就少了助力,再想法子将金狼军收入囊中,看他耶律也还能做多久的辽皇!”
若是这一次真如那霍先生所说,看似势大如山,实在散沙一盘,那耶律也要是铩羽而归,朝野内外必定是怨声一片,届时自己再趁势而起,必定能将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拿回来!
想到这处不由忆起来适才那女板娘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来,
“倒是生了一双好手!”
这些江湖卖艺的人,他也是知晓的,自小便用秘法练一门精通的手艺,旁的虽说不厉害,但自小只钻研一样,几十年如一日怎么也会有些成就,遇上天份颇高之人,堪达化境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这女老板就是,看她行走身法必定也是练家子,若是能为自己所用,说不得能助一臂之力。
想了想又叮嘱耶律吐奈道,
“将今日表演的那一帮人留下,我有大用!”
耶律吐奈好奇问道,
“你有何用处?”
耶律布布道,
“此事机密,我也不能告诉你,待到事成之后,你自会知晓的!”
耶律吐奈知他性子,当下耸肩点头道,
“这点子小事自然能办!”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召了侍女来伺候着回房歇了。
待到两人走后,一道黑影自阴暗处闪了出来,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院落之中。
待到第二日,这府上的管事果然过来传话,说是昨晚上令得客人十分满意,要留他们在府上多演几日,之后还赏了一托盘的银子,穆红鸾笑着让杨大强接了,果然又在这府上呆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