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翰心不在焉地开车,差点闯了红灯。回过神来,他拍了一下额头,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提到傅家,得知乔川的笔记可能跟傅家有关,自己就这么心神不宁?
现在根本还不能确定小百合案件中的公子哥就是当年傅家的少爷,就算确定了,当年的傅家少爷也就是不小心被牵扯进案件的一个无关人士而已。这一切跟父亲所谓的夺回家业根本没关系啊。
沉静思索片刻,易文翰分析出了自己紧张的原因。
父亲立志于夺回家业,究其根本有两个原因:第一,父亲爱财,但没能力赚大钱,妄想一夜暴富;第二,祖上留下了只言片语,说是强盗夺去了祖上家业,篡改了继承人的血脉,好像是狸猫换太子,现在执掌傅承制药的傅家后代,其实是错误血脉的后代,而他易蕤才是真正的傅家血脉,傅承制药的继承人。
并且最重要一点,祖上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家业被强盗夺取,血脉被篡改的时间正好就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也就是跟乔川、小百合、公子哥的故事案件相重合的时间段。
所以易文翰才会联想到,笔记中暗示的真实案件可能跟易蕤口中的家业被夺,血脉篡改的事情有交叉。
易文翰希望这只是凑巧,他可不希望真的搞出什么名堂来,那样他老爸肯定为之癫狂,真的拿着这本笔记杀到傅承制药的集团大楼,自己的生活也会被搞得一团糟。他不想夺回什么家业,他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当个警察。
到底是不是凑巧,笔记跟傅承制药还有没有其他关联,会不会最终真的指向血脉继承问题,答案只能在笔记里寻找。
易文翰恨不得马上回家熬夜看完所有笔记,可是笔记是他跟吉时的共同财产,现在这个时间段是吉时掌握所有权的,他要是这会儿火急火燎地找吉时去要,肯定也能要到,但免不得让吉时起疑,因为这不符合自己沉稳的风格啊。
易文翰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吉时达成共识不把笔记复印一份,两人同时当时他俩都不同意这样做的原因是都不想看那份复印件,也觉得这老物件一旦复印了就失去了灵魂。
复印件,那是给孙教授和刘非才用的,他们俩身为笔记的主人,自然要读原版。
当时他们俩的计划是不着急,慢慢阅读,保持同步,并且乐在其中。一来是因为不想马上失去乐趣,二来也是因为破译笔记简单,但是要想根据笔记里的密码去探究现实中的案件困难,这方面他们得仰仗孙教授和刘非,更是急不得。
罢了,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易文翰决定,还是按部就班地读笔记,不动声色地破译探秘,等到最后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决定打算。现在,保持一颗平常心。
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绝对不能让自己老爸知道笔记的存在。
刚一进家门,易文翰就听到了父亲易蕤在打电话。
“哎呀,这可怎么办好?报警了吗?”易蕤苦大仇深地问。
“也对啊,你家潇潇都35岁了,才十几个小时联系不上,派出所不立案也是正常的。”易蕤又说。
“哎呀,这个,这个不好办啊,我儿子不负责这块啊……老纪,你,你这不是为难我了嘛……行,那我跟我儿子说说,让他去潇潇家看看……对,就是以朋友身份去看看,要真发现了什么再想办法立案……”
易文翰等易蕤挂断电话,问:“有人失踪了?”
“对呀,就是你纪叔叔家的女儿,纪潇潇,”易蕤长吁短叹,“这姑娘35岁,刚离婚,老纪担心孩子想不开啊。”
“什么纪叔叔?”易文翰对父亲的众多朋友不甚了解。
“就是你爷爷家从前的老邻居,唉,说了你也不认识。老纪说去报警了,派出所不立案,他急呀,听说你是做警察的,就给我打电话。”
“结果你就碍于面子替我答应下来了?”易文翰撇嘴,自己忙了一周没休息,刚一到家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就去他潇潇家看看就行,样子还是要做的。我估计啊,就是她离婚了心情不好,不想听父母唠叨,自己出去玩两天,想静静。”
易文翰饿着肚子,拿了纪叔叔的电话和纪潇潇的家庭住址,又出了门。
小区门口,一个跟易蕤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翘首以盼,一见易文翰下车,赶紧冲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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