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未央淡淡点头,没再多说,有些小心的以离病床最远的距离捡起了地上的餐盘。
好在还剩一块留在盘里,没有掉到地上。
“你还给我带吃的了?谢谢啊。”安室透伸手拿起叉子,将牛排插起。
未央:......
他都能从我手上抢东西吃了,还说不是最新型的寄居人?
糟了,未央的人设导致她无法发挥寄居人的全部功力,不是安室透的对手。
这要是换成富江,安室透的吊瓶都能给喝了。
“我昏迷期间一直没吃饭,谢谢你能想到这一点。”
安室透咽下嘴里的一块牛排后低声说道。
杀的人多了,就会变得冷漠,他认同这一点。
而玛茵,她杀过的人,恐怕三只手都数不过来,却依旧在冷淡中保有一丝温柔。
安室透无法想象玛茵的本性有多善良,更无法想象这么善良温柔的人,在被逼着第一次杀人时,会有多痛苦。
那一定会陷入近乎于崩溃的状态吧。
“对了,你没事吧?之前你好像中了好几枪。”
“没事。”未央抬起双手,硬化后碰了碰,“我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是义肢构成的。”
安室透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
对,聊天室里,卡尔瓦多斯确实有过这种描述,说她的双腿是义肢。
他抿起嘴,因饥饿而抽痛的腹部突然没了食欲。
“自愿的吗?”
未央没有回答,但安室透已经得到了答案。
怎么会是自愿的呢?有谁会愿意将原本健全的身体,化为由钢铁制造的义肢?
可怜女孩的双手,甚至再也感受不到温度,无法触碰柔软。
就如同她那早已被组织摧毁的心灵。
组织,你不得好死啊!
“是谁把你引入组织的?”安室透突然问道,声音很冷。
“琴酒。”未央简单答道。
“嗯,我知道了。”安室透的声音有些嘶哑。
琴酒,你不得好死啊!
“你...嗯,你的双手,会感受到不方便吗?”
安室透本想尽可能的委婉,用不伤害到女孩的方式问出这句话。
可事关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委婉的起来,又怎么能不伤害到她?
未央抬起双手看了看,“还好。”
因为我觉得不方便的时候可以解除,这不是固化的魔法效果。
“还好...么?”安室透没有笑意的勾了勾嘴角。
恐怕不是还好,而是只能还好了,已经习惯了吧。
义肢和身体连接处摩擦时的疼痛,以及,那失去带来的幻痛。
很坚强,很温柔,也很勇敢。
组织摧毁了她的一切,她本该幸福的长大的。
安室透瞥了一眼未央身上那件码数稍大,且有些旧了的连衣裙。
连衣服都是从别人那拿来的么,属于她的衣服,似乎只有那纯黑色的,男装。
这个年纪,本该处于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可却变成了一个有着完美脸庞的人偶娃娃。
“你现在还听命于琴酒吗?”
面对安室透的提问,未央犹豫了一下,小幅度的点了两下头。
最好不要让波本知道她有任务发布权,不然变着法让她发任务帮警方做事,可就麻烦了。
虽然她可以察觉出并拒绝,但万一系统借着感情线的机会发了任务,那就没办法了。
“是吗...”得到答复的安室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在东京的琴酒突然脊背一凉,被害妄想症开始发作。
他敏锐地察觉到,又有卧底想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