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富江借着这件事,轻而易举的就违反规矩的进入了审讯室,单独审讯犯人。
好在富江是和小兰一起来的,不然一个和山口组有见得不人的交易的帽子扣下来,目暮警官怕是躲不了啦。
关上车门后,小兰系好了安全带,“知道地址了吗?”
“当然。”富江扯开嘴角,“我和其他人不同,从来不掉链子。”
“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小兰有些失落的倚在了柔软的真皮椅背上,让后背陷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她就发现自己这句话好像有歧义,连忙解释道:
“我是指,像你一样高大强壮,经验丰富,拥有你拥有的一切...”
别说了,再说下去,富江手心都快冒汗了。
坏了,他成替身了。
以己度人,富江如果真的很嫉妒某个人,很想成为某个人...
那他大概率会真的采取行动,成为那个人。
“你很崇拜我?那可真是个错误。”富江敲了敲方向盘,“做你自己。”
“怎么做?学着以前的样子吗?”小兰歪了歪头,“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表现得很好。”
“不是学,也不是模仿,是...”富江想了想那种感觉,找了一个精确的词。
“随心所欲,遵从你内心的欲望,不要被任何条条框框的东西束缚,要做一个自由的人。”
“自由...我加入了犯罪组织,不遵守法律,这就是自由吧?”小兰思考着。
“不,这叫什么自由,太可笑了。”富江忍不住嗤笑出声,“加入犯罪组织的都不自由,除了我。”
自由不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的自由是傻子的自由,或是纯恶之人的自由。
“那自由是什么?”小兰将腿绷直,感受着血液加速带来的短暂舒畅。
“在我看来,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即是自由,很简单,也很难。”
富江身体微微后靠,偏过头看向小兰腿前。
脚垫前方没覆盖到的皮革内饰被小兰蹬出了两个鞋印。
“待会儿给擦干净。”
“不擦。”小兰现学现卖的回绝道:“因为我不想。”
“我说了,它很简单,但也很难,因为人类总是会把自己置身在身不由己的环境中。”
富江的右手松开了变速杆,直接往右一抓,握住了小兰的独角。
“擦干净,下车前。”富江拽着角的手缓缓上提。
“噢富江...”小兰的表情变的委屈。
“没用。”富江的手臂逐渐加力。
“我这就擦。”小兰从挎包里翻出了手帕。
富江松开手,双眼淡淡的看着前方,眼神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些伤感和忧愁,“自由太难。”
伤感忧愁?他装的。
“至少我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小兰边擦边嘟哝,“我现在想不上学就不上学。”
“你该庆幸你成绩够好,不然琴酒就会多一个每天送你上学的任务。”富江呵了一声。
见小兰还要说什么,富江直接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不想麻烦琴酒每天陪读吧?”
也许小兰会想,腿长在自己身上,就算逼她去,她半路早退逃学也没谁能拿她怎么样。
确实如此,哪怕是亲爹亲妈,也未必愿意付出自己的时间来帮助自家孩子成长。
利己是生物的本能,有的人能克服,有的人不能,没什么好指责的。
但不上学可称不上什么自由,只是拒绝了一件可选的事罢了。
小兰确认脚印不见后,又用手帕抹了几下,才从手套箱下面钻出来。
“上学有什么用?为什么你们这么在意我的成绩?”
“有什么用?不至于让你的脑袋空空,而且没人在意你的成绩,只要你的知识储备足够,辍学我都不在意。”
富江将劳斯莱斯停在了一栋平平无奇的公寓楼下方。
打开车门前,他认真的对小兰说道:“你有多自由,取决于你有多强大,而你是否强大,在于你会多少东西。”
小兰有些懂了,又有些没懂。
她因为掌握了高二的所有知识,所以获得了不上学的自由。
小兰更愿意将那个‘强大’称为‘底气’。
如果是公司里难以被舍弃的精英人才,那在面对老板不合意的要求,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
“说‘不’的自由啊。”小兰看着前方富江的背影。
“琴酒总和我说你不会教人,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
“你别整天想着‘成为我’就好。”走在前方的富江抽了抽嘴角。
人都是逼出来的,面对小兰这种过于“热情好学”的学生,任谁都得教出点东西。
要是什么都不教,那自学成才的小兰可要把你变成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