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忙。”知道屈奚这是在撵自己走,萧断瑜乜斜了她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某人最怕自己单独在一间房里写文?今日我留下来陪你。”
屈奚是真的愣住了。
她其实很不习惯一个人独处一间房写文,总会有一种房里有鬼盯着自己的恐惧感。
所以在趣书斋的时候,哪怕她被留下来了,也有陆时渊在旁边陪着她。
今日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她写的极快,活像是身后有鬼撵,却没想到,萧断瑜知道这件事,还要在这里陪着自己。
沉默了片刻,屈奚没再撵人,而是转身去了屏风后奋笔疾书。
今日剩下的内容着实有些多,又被萧断瑜打岔了那么久,等屈奚停笔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转了转有些酸涩的胳膊,屈奚起身朝外走,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那坐在外面陪着自己的人,此刻歪在太师椅上,玄色衣摆随意垂在地上,以手支撑着身子,一张俊朗的脸映照在一旁盈盈烛火下,长睫翕动,睡的并不算安稳。
讶然之余,屈奚瞧着萧断瑜眼下隐隐的乌青,心头却有些暖。
打消了本想将人摇醒的念头,屈奚琢磨着再让萧断瑜休息半个时辰,不过夜深凉意重,屈奚转身去屏风后拿起那件自己日常眯觉搭在身上的衣衫,轻手轻脚地靠近萧断瑜。
衣衫还未搭在萧断瑜身上,便见萧断瑜赫然睁开了眼眸,神色凌厉,像寒泉冷剑,屈奚不由觉得觉得身上一冷。
但是萧断瑜的目光却在见到屈奚的下一瞬转成了明澈清朗,好像有星辰月影浮动:“写完了?”
应了一声,屈奚没多说话。
扫了一眼屈奚手中衣衫,萧断瑜戏谑一笑:“今日这衣服怕是用不上了,改日一定。”
“那我希望萧大人还是一直用不上最好。”毫不客气反驳萧断瑜,屈奚撵人:“夜深了,大人还是早些离开吧。”
“胆子是越发大了。”萧断瑜低斥了一句,却不见任何恼意:“说正事,你参加科举,是想入仕吗?如果你有这个想法,就算科举落榜也无妨。”
科举落榜,只是寒门子弟不能入仕途而已,上位者若是想,有一万种安排官位的办法。
听出萧断瑜言外之意,屈奚笑着摇摇头:“参加科举非我本意,只是义父强行推我去。比起朝堂,我这样的人更喜欢在草野。”
“好,尊重你的意见,如果改变想法,可以随时私下来寻我。”
没等屈奚再说什么,萧断瑜就转身出去了,几个掠影就不见了人影。
瞧着萧断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屈奚幽幽叹了一口气,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身为司礼监秉笔,他应该很忙,可是却愿意空耗那么长的时间陪自己,就因为自己怕写文时独处。
内廷之人插手外朝,必然是有些难度的,他却愿意为了给自己铺路。
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这份好,是对曾经屈奚的延续,而是不是单单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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