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竟然被躲开了。”
黄於的这一箭,其实有所伪装,他让众多弓弩手射了一轮,都是轻羽箭。但是他夹杂在身边的人群中,射了一支破甲钝箭头的重箭。
他的箭矢很重,射出的时候角度要稍高一点。刚好吕布有些分神,半息之前看它,以为这支箭会偏高,不用闪避也不会命中。结果在空中下降,正好能击中目标。
最后,还是被反射速度达到极致的吕布避开了。
不过,这一箭只差一点,说明吕布的注意力微微涣散了,那么很快就会有更多射杀他的机会。
再凶猛的恶虎,如果被关进笼中,也只能沦为阶下囚。黄於相信,只要继续,吕布也终有被射杀的时候。
“放肆!”
吕布一怒之下,差点驾驭赤兔马冲过面前的壕沟。他自信一个人能够干掉百余人,可是徐荣那家伙还带领着庞大的近战步骑兵,等着他呢。
他回头望了一眼跟随他的将士们,只剩下四十来人和数匹战马尚存。
满脑子都是武艺和打斗的他,这才惊醒,不撤退是不行了。
……
山岭之上,留守的五千余并州军并没有行动。为首的几个将领,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一名年岁不大,衣甲甚是精湛的将领责问道:“高顺,你为何按兵不动,难道不该下去救援主公吗?”
高顺听了之后,只是一直盯着吕布那边的情况,却没有回答或辩解。
“x妈x,倒是动啊!温侯把兵马给你指挥,你就这么报答吗!”
一旁的英姿飒爽、威风钢胆的张辽,也不禁头上滋滋冒汗。
他们正南侧是童远的两千多兵马,西北方向是董白的两千余人。正西方山下,徐荣、黄於的四千余人正在威逼吕布。
这种情况也太考验他们这支兵马了。不过,年近三十的他,已经不是在并州担任郡吏时,那样的年少轻狂了。略作分析,就知道现在暂时不要妄动或者浪战。
旁边的责问愈演愈烈,张辽只好插话道:“郝司马且听我讲。”
刚刚那名暴躁的军官正是郝萌。此人年纪不高,却也是军中重要头领,位置在宋宪、曹性等人之上。
他平素十分贪财好权,两日前表现英勇,被吕布赏赐,今天才这么冒头。要是平时,这个人才不会表现出对吕布如何关心呢。所以高顺根本就不想理他。
郝萌怒道:“看着主公有难,还不去救,这有什么道理可讲?”
张辽认真说道:“现在的局势,我军不能贸然下山。这山中挖掘的壕沟,足以让我们的骑兵,全变成步卒。”
“如果说到底要怎么办?其实我们目前的行动,算要看主公如何行止。主公如果跨越壕沟,扑向当面之敌,那我就必须下山跟上,这个选择可以说是非常不妙,但也是同生共死。”
“如果主公撤退,那我们最好做好原地放手准备,特别是要同时抵御南北两个方向敌军的进攻。当然,主公要是扑向其中一方,我们直接接应即可。”
一直紧盯着吕布情况的高顺,终于开口道:“战场的局势错综复杂,文远能够这么快就理清头绪,真的很厉害。
“可是我要问问你,为什么我军不应该主动扑向两只伏兵的任意一只呢?”
张辽知道高顺这是有意考一考他,他方才那些话说之前,就已经思考清楚。
他正要开口的时候,旁边郝萌恼怒,抢道:“现在都这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这猜谜?”
高顺、张辽懒得理他,但被扫了兴致,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两人紧盯战场形势,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童远、杨奉率领着兵马一直盯着山上的并州军。
杨奉略微焦急地说道:“主公,他们好像没有分兵或者出击的计划啊。”
童远说道:“这很正常。我们的准备本来就是要应对各种可能性,后面的陷阱和沟壕本就是预备用的。敌人出击,当然可以引诱他们,发挥作用。”
“但敌人没有分兵或者攻击我们和渭阳君的一支,说明他们的将领水平很高,非常沉得住气。一会交手的时候,要打起十分精神。”
“诺!”
……
“吕布过来了!”
一名胡人家丁慌张地禀告着。吕布,九原虓虎,这个恐怖的家伙,草原上可是人人闻风丧胆啊。
“呀~来得好,本君女正好为家人报仇!”
董白才不会畏惧逃跑,再加上后面的陷阱也是为山上的大军准备的。现在吕布冲过来,她才不需要后撤诱敌呢。
徐晃虽然用的兵器更为巨大、笨重,但是为人却是沉着冷静,赶紧上前保护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