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主公看得起他。
别人总会对他的出身、经历有所议论,主公的建议很简单,干出成绩,证明他们才是弱者,没有资格嘲笑他的什么?
几十年来,他多是有上顿,不知道有没有下顿,什么苦难都经历过,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尊重。
然而,贵为一方诸侯的主公救了他,而且他感觉得出来,他看待自己与士族、豪强全都不同,有一种说不出的平等和尊重感。
他下定决心,召集尚存的所有队率及以上军吏开会。
四十多人围成一圈,于毒在中间讲道:“我知道大家都累了,其实我也有些丧气,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但是,我等能在乱世之中吃好饭,家人能够生活安稳,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这一次交战还没有结束,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你们听着,我于毒不怕死,要说绝望有十几次比现在要难得多。你们之中有人是跟着我过来的,有人是被王允追杀过的,那时候的滋味比现在苦多了。”
“所以有胆量的,想升官发财的,想被人看得起的,都跟我追击!”
“诺!”
在于毒的鼓舞下,多数士卒愿意拼命再拼搏一次。其中一千五百人跟随于毒追击,剩下的伤兵和懦夫暂时留在原地,接应张录的兵马。
出发前,他们现宰了一百只羊,胡乱烤了补充体力,然后随身带上少量烤肉,跑步追击浩浩荡荡的匈奴人。
右於陆王方才突破于毒的防御后,已经脱离了部众部众,率先带着一千骑兵奔向肤施城。
他到达时刚好撞见申隆破城。几十架梯子直接搭在城墙上,临时上阵的青壮根本不是新西凉军的对手,三面城墙被一鼓而下。
城内避寒的牲畜全部失陷,其余部众正从城里往外逃散,其仓惶的状态,就像之前匈奴人劫掠汉人城池一般。
右於陆王见到肤施城丢了,错愕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手下赶紧问他,是收拢逃难的部众决一死战,还是干脆逃往河套?
右於陆王一时恍惚,拿不定主意,过了半晌才说道:“没有部众、牲畜,我们也逃不了多远,还是先集结部众吧。”
“而且我看攻城的敌军不多,后方大营十分薄弱。我亲自带领八百骑兵就可以击破他们。到时候夺回城池,冻死外面的汉军。”
“不好了,不好了!”
一匹快马从后方赶来,显然是后方又遭遇了变故。
右於陆王问道:“是什么事?搞得这么慌慌张张,吓死人了。”
那斥候也不赔罪,继续道:“那于毒,又杀过来了。他们击破了五百后卫,已经逼近畜群。部族那里需要支援啊。”
“啊!?”
右於陆王惊慌之下,竟然跌下马去。好在战马处于静止状态,避免了直接踩踏上去,让他直接阵亡。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右於陆王知道大势已去,他们就如同草原上笨拙的旱獭,被苍鹰戏耍于利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