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童远脑海中转了几圈,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提醒他们,朝廷想要抓盐铁贸易官营的事情。如果真的搞起来,到时候河东诸家与他的手中,就失去了一件厉害的武器。
想明白这点,他看了看裴家家主裴茂,此人果然厉害,不明显站队,但暗中传递了重要信息,表明了他的立场。
张录说道:“半年来局势稳定,司隶周边豪杰全都听从渭阳君、郃阳侯的指引,只有长安那边仍然饥馑,需要朝廷给我等支援,我们才能替天子安定并州与司隶。”
李儒说道:“这件事我也认同,镇北将军的力量确实应该放在北边与西边,至于东边与南边就交由我等应对比较妥当。”
童远哪里肯放弃,他在弘农以东布置了一整条防线,就是防范那个恐怖的曹操。如果交给朝廷,万一与历史一样,让曹操唬住董承之流,放他过来,岂不自己白来一趟?
而且南边的张绣,是牵制曹操,威慑许昌,介入荆州的关键人物,怎么可能放弃他们呢?
他坚决道:“远虽年轻,但知道交情与诺言的可贵,司隶周边的诸位英雄豪杰都是我的朋友,怎能割舍?”
“即使是当年素未谋面的于毒,吾亦要为了他的壮举而感慨,遭遇劫难必然支援,更何况友人张绣,与刚刚安稳下来的刘辟等诸位好汉呢?”
杨彪拿出长辈的态度说道:“素闻镇北将军忠孝仁义,从行动和语言我看得出来孝、仁、义,不知道排在第一位的忠被放到哪里了?”
杨彪的话来者不善,童远略微恼怒双目凝视着杨彪,说道:“名满天下的士族领袖,一个只会庙堂空谈,另一个忙着欺压义士,果然两人都是占据庙堂,祸乱天下之徒!”
童远这是在讽刺杨彪与袁绍。袁绍之前出混招导致何进之乱,此时正忙着围攻因为友人而起兵的名士臧洪。
杨彪当然知道童远在责骂他与袁绍,不过他也不做怒,反而显出宽厚长者的样子教育道:“将军还是太幼稚了,这样下去以后一定会吃大亏的。”
“君子是不会在背后评论他人的,更不要说诋毁指责了。将军今日这样评价他人,却不知有多少您的麾下,正这样效仿,甚至这样对您呢。”
杨彪的话语彻底拿下道德制高点,经验不足的童远愈发激奋,几乎要离席而去。
卫觊赶忙支援道:“我的主公以弱冠的年纪,就为大汉拯救百姓,撑起边疆,此可谓不世之忠孝仁义。素闻杨公家世名贯古今,忠义才学当世无双,不知上万部曲家丁,又为天子出了多少粮秣?”
“啧……”
一旦离开道德理论,落到实际的内容,杨彪就有些接不住话语。但他是何等家世,自然没有纠缠于这等微末小事。
他与卫觊一人讨论具体民生,一人高谈道德,分不出个高下。
裴茂本着两不相帮地态度,没有开口多话。张录虽然口才不错,但是他的言论体系与杨彪差别更大,插话也是风马牛不相及。
童远听着杨彪的言论愈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