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修了一座祠堂,以后那就是咱们自家的祖坟了,等咱们百年之后,也有个团聚的地方。”
黄永福感慨道:“亮亮,还是你有心啊我早就听说了,你这事儿做得好,你这是给咱老黄家挣了一份大体面啊我那个兄弟如果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啦”
“大伯,您言重了”黄伟亮很恭敬的说道:“现在祠堂的工程已经竣工了,我查了一下旧历,明天的日子就不错所以明天我想来接您回村一趟,咱们搞一个祭祖的仪式”
“行行行”黄永福很兴奋的说道:“这个好按规矩,我这个做长辈的必须参加”
黄伟亮很拘谨的一笑,接着说道:“顺便顺便把我爸和我大妈的坟也迁过去。”
黄永福应道:“对对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就恩”黄永福猛地怔了一下,他问道:“谁你刚才说谁的坟大妈哪个大妈”
黄伟亮低垂着头,“噗嗤”一声哭了出来,他泣不成声的说道:“大伯,您的身体不好,这事儿我一直瞒着没敢告诉您,您可千万别怪我我大妈没了,年前就没了”说完,就是一阵失声痛哭。
黄永福懵了,他瞠目结舌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儿:“你,你是说我老婆”
黄伟亮没有应话,只是捂着脸点了点头。
一道闷雷劈在了黄永福的天灵盖上,他呆坐在病床上,险些背过气儿去然后就是一阵捶胸顿足的哭嚎:“我苦命的老伴儿啊你怎么就舍得扔下我先走了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他的这顿哭到底是真是假,还真让人琢磨不透,你要说是假的吧不像那眼泪是一把一把的你要说是真的吧可他搂着小亲亲享乐的时候,咋就没想起他家里还有个苦命的老伴儿呢
待黄永福的情绪稳定了一些,黄伟亮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并安抚道:“大伯,您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千万别动气您放心,大妈的丧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很体面”
黄永福对侄子又是一通感激涕零,可是略一回味,他问道:“你一手操办的俺家大光呢”
黄伟亮抹着眼泪应道:“哦,我还忘说了,果农闹事儿的那天,俺大光哥不太冷静,一时糊涂用菜刀伤了人,他怕公安局的人抓他,就躲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家门不幸啊这个不孝的东西啊”黄永福又哇哇的哭上了
第二天凌晨不到四点,黄伟亮就带着大伯黄永福回到了村里,而这时候,村里已经准备好了迁坟和祭祀所需要的一切在这里要解释一下,之所以时间安排的这么早,是因为在滨城当地有一个老规矩:迁坟,必须要赶在黎明之前完成据说太阳升起后,阳光会侵扰亡灵的阴魂。
黄永福从车上下来后,脚刚挨着地面就哭了个昏天黑地
丧号吹响,村里的乡亲们和黄伟亮的施工人员一同忙活,总算赶在太阳升起前将黄永禄和黄永福老婆的骨灰安葬完毕只不过,作为出钱的主家,黄伟亮给父亲修得那座坟富丽堂皇,而相比较之下,黄永福老婆的坟就显得寒酸了一些。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祭祀仪式开始伴随着那些鞭炮声,黄永福跪走于两座坟之间,哭得是肝肠寸断:“老婆,我对不起你啊”“兄弟,我对不起你呀”
望着哭得瘫软的黄永福,黄永亮一仰头,他的眼里也溢出了眼泪,这段时间他哭得太多了,却唯独这一次的眼泪是真的他在告慰父亲的亡灵:爸,您安息吧咱家的仇,马上就可以报了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黄伟亮养黄永福也有段日子了,他让黄永福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等得就是这“一时”说白了,他就是想看着黄永福跪在父亲的坟前磕头再说明白一些,“用”完了今天,黄永福的好日子就算到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