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乾一屁股坐下,抬手托额,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本就心智极高,方才是被秦晖突然的惊人之举打乱了他的阵脚,此番冷静下来之后,开始仔细的梳理目下形势。
“晴雪这丫头心智极不简单,但我还是不认为他能猜到秦晖的意图,但是她身边有个徐渭南,这位徐先生是兵家出身,很有可能是他提醒了晴雪。”
秦婉点了点头:“北夏一定想不到,我方会有二十五万大军正面冲击,二哥统军极有分寸,必会一击即走,这样一来,此番突袭效果将会非常显著。”
李元乾摇头苦笑:“以后他们再干这种屁事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本王禀报一声?”
秦婉笑道:“难!军机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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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秦婉所料,北夏这边根本就没有想到秦晖真的敢正面突袭,一时间阵脚大乱。
秦晖十万大军分作三路,像三把梭子一样,直插北夏大军腹地,冲击军阵深达十五里。
这个时候,北夏那边也从最初的骚乱中恢复过来,由割鹿大王徐明达的右翼军和宝山大王平天官的左翼军,开始对孤军深入的北疆军完成合围。
偏偏就在这时候,李晴雪的北平军突然杀到,十五万大军一头撞入平天官的左翼军阵,为秦晖精锐打开右路缺口。
大风骁骑与北平军汇合之后,迅速南下,返回长城。
此役,北夏军损失铁骑一万四千人,大乾仅仅损失三千人马,其中一多半来自北平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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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北夏王庭大帐,拓跋诺敏此刻已是怒极,狠狠的将一面玉盘摔在了连城大王瑞安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玉盘摔为粉碎,瑞安额头滴血,躬着身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本宫早已警告尔等,秦晖此人用兵奇诡,切记要防范此人突袭,你可倒好,本宫将你的连城军放在军阵最前,结果却成了最弱一环,若不是你们乱了阵脚,割鹿军和宝山军何至于给你擦屁股?”
损失最重,脸色最是难看的平天官,此刻也冷笑道:
“连城军若是布阵完整,秦晖焉能进来?本王何至于需要移动大军合围,导致阵型破坏,被那支北平府的新军抓住破绽,瑞安啊瑞安,我看你的连城军还是早点撤下来吧,省得给我们拖后腿。”
“你给我闭嘴!”拓跋诺敏怒斥一句,平天官吓得赶忙噤声。
“一支由内府大营临时凑起来的新军,都能将你的宝山军打乱,你也好意思说他?平日里跟本宫要军饷的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跳的欢,现在呢?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全都是废物。”
拓跋诺敏怒气难消,胸口急剧起伏着。
损失大军一万四,确实无关痛痒,关键是前有慕容败北,后有被敌军偷袭得逞,对士气损失之大,不可估量。
“南院大王,你将你的南院军顶上来,布阵中军之前,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出岔子,本宫可不会再客气了。”
慕容五台赶忙道:“长公主放心,南院军绝不让您失望。”
拓跋继续道:“瑞安,你将连城军拨出两万,并入王庭军阵,算是处罚。”
被秦晖突袭,损失了五千多人,现在又被拓跋要走两万人,瑞安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关键是,他还不能不认这个栽。
“甘愿受罚!”
拓跋诺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环目扫视帐内诸大王一眼后,沉声道:
“此番失利,是一个惨痛的教训,还望各位引以为鉴,传令给东南经略岳思琮,令他的南淮军佯攻辽东一线,以拖住宁牧为主,本宫想看看,北平府新来的这位,会不会北上支援宁牧,如果会,咱们就先吃掉这支新军。”
一直沉默的慕容惊鸿,突然道:“如果不会呢?”
拓跋诺敏冷笑一声:“北院大王听着就好,我南王庭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了。”
慕容惊鸿呵呵一笑,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