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一丁点的鱼腥味。
前殿香火萦绕,信众极多,后院却是极为幽静,古松参天。
一间僻静的厢房内,那位身上水气浓郁的黑衣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香茶,时而望向门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一道常人无法察觉的虹光落至后院,来到厢房门外。
“可是聂长老?请进。”
房门自开,门外之人走进之后,房门由内关上。
“你确定裴妤在城中?”进入房中的女子开门见山道。
黑衣人道:“聂长老放心,此处是汨江水神的道场,裴妤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的耳目,而且绝对不会被发觉。”
女子眼色阴鹜道:“泾江府君想和我们问剑宗合作?咱们俩家可是斗了几十年了,我们如何信任你们?”
黑衣人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咱们俩家的仇怨本就都出在裴妤身上,眼下裴妤境界大跌,正是你我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听说叶护法如今已经实际掌控了问剑宗,只要我们逼迫裴妤交出宗主令羽,叶护法也就名正言顺了。”
女子呵呵冷笑道:“那你们到时候打算怎么处置裴妤?”
黑衣人笑道:“毁其灵枢降为凡人,然后我们府君自有办法将她接引至水府,度为妖身,当初让她做水府夫人她不肯,现在嘛,只能是我们府君大人在床第享用的禁脔之物。”
女子咧嘴一笑,“这样也好,叶护法的初衷是裴妤不能死,毕竟同门相残的罪名谁也不愿背负,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无能,金丹一碎,再无结成可能,我问剑宗怎能让一废物做宗主?”
黑衣人点了点头,“裴妤身边有一男子,境界未知,汨江水神私底下曾监视过此人,判断此人境界大概在六七之间,但也不能保证,为了稳妥起见,所以我们才会通知贵宗,希望能通力合作,我们要人,你们拿令羽,各取所需。”
“男人?她的身边怎么会有男人?”女子蹙眉道:“你们没有打探到此人底细?裴妤几乎不与男人打交道的。”
黑衣男子摇头道:“时间紧,根本来不及调查,好在十天之后府君便会亲至,介时再加上聂长老等一众好手,对方就是再厉害,也翻不出多大浪来。”
沉默片刻,来自问剑宗的这位聂长老点了点头,“我和几位同门就下榻在辉映楼,我们暂时不宜露面,你们这边有任何消息,可去那里寻我。”
“聂长老放心,此事过后,我家府君会亲自向沾润先生求情,取消贵宗不可临近江河的法令。”
“好,”
说完,聂长老出了屋子,化作虹光遁离。
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这场密谋的苏御,微微一笑,返回客栈。
裴妤的屁股他不管擦,所以这件事还是直接告知裴妤,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走廊里,苏御刻意泄露气机,好让仍在屋内疗伤的裴妤察觉到他回来了。
果然,裴妤一个翻身重新钻进被子里,将呼吸调整均匀,于瞬间睡着。
是真睡,不是装睡,因为她知道,装睡是瞒不过苏御的,当然,真睡也瞒不过。
“啪”的一声,苏御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将裴妤惊醒,后者慵懒的翻过身来,眯眼道: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御笑道:“疗伤就疗伤,我又不是不让你疗伤,至于鬼鬼祟祟吗?”
“早说啊,前段时间你老是以气机压制着我,我还以为你不愿让我恢复呢,”裴妤嫣然一笑,坐起娇躯,挺起傲人的胸pu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我闻到你身上有鹿肉的味道,吃鹿肉了?”
苏御点了点头道:“跟你说件事........”
床上的裴妤在听完苏御的叙述之后,神情黯然的自嘲一笑:
“瞧见没?自家宗门尚且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何况外人?我这个宗主当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苏御道:“那你怎么打算?”
裴妤赤足落地,踩在地板上来到苏御面前坐下,托腮笑道:
“先给我一块鹿肉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