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泽斯守卫战第三天。
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天一亮,城墙上的厮杀声、嘶吼声就不曾停歇过。
海盗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时间拖得太久了,再拖下去,恐怕就有了变数。海盗头目巴沙已经发了狠,一定要把托泽斯城这块到了嘴边吞下肚。
因此,在今日攻城之前,他把所有海盗严厉呵斥了一顿,然后不再保存实力,让数万名海盗全部攻了上来。
这一天,海盗们的凶戾和狠劲显露无疑。
有人甚至能迎着沸水冲上来,就算被烫得皮开肉绽,也能狰狞地翻上墙一刀将人砍翻。
身上被点了火的也直接冲上来,一把抱住对方,和对方同归于尽。
海盗的凶性一爆发,立刻就把守城的一方的气势压了下去。
毕竟,协助守城的奴隶不是正规的军人。
一看到海盗一脸狰狞地冲上来,不少人就开始手脚发抖、站立不稳了起来。
守城的将士们几乎被凶性大发的海盗们逼迫得喘不过气来。
伤亡开始扩大。
一具具尸体从城墙上拖下来。
一个接一个的伤员被人从城墙上背下来。
原本青灰色的城墙上此刻已是血迹斑斑,到处都溅满了血痕,染在青砖上,干枯成黑红色。
那满是黑红色血斑的城墙一眼看上去,显得异常诡异和可怖。
这惨烈的战况让不少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的奴隶们开始害怕,他们开始退缩,不愿再坚持抵抗,甚至于已经有几个奴隶偷偷从城墙上逃走了。
而他们一退缩,海盗就更是逼迫了进来,越发凶猛,伤亡也就更多。
而伤亡一多,就更令人恐惧。
由此造成了恶性循环,城墙上的防线开始出现了漏洞,然后是溃败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的海盗开始翻上墙来,气势大增。
托泽斯的士兵以及坚守的奴隶们还在咬牙坚持着,抵抗着。
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托泽斯的城民,他们的亲人好友都在他们的身后。
所以,他们还在苦苦坚守着。
可是,箭只已经快要耗尽了,损耗过度的长矛以及刀刃逐渐开始变钝。
武器的损耗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快得多,根本来不及替换。
木材也快要消耗殆尽,沸水根本来不及烧开,油也没剩下不多了。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一声巨响,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呼啸而来,重重地砸在城墙上。
咔擦一声,青砖碎裂开来,城墙的一角被砸开一个缺口。
一瞬间,好几个海盗从那一处缺口冲进来。
远处城墙的烽火台上看到这一幕的塞斯顿时大惊。
他刚要指挥人堵上去,还没开口,一个壮实的身影已经猛地冲上去,一刀将那几个翻上来的海盗砍死。
这个率领着奴隶角斗士队伍的壮年奴隶高大的身躯死死地堵在缺口住,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一刀一个将翻上来的海盗劈下去。
趁他堵在缺口的时候,旁边十来个奴隶冲上去,搬起石头木板,堵死了这个缺口。
塞斯刚松了口气,空中又是几个巨石飞过来。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它们接二连三地砸在城墙上,一瞬间又在城墙上砸几个硕大的缺口。
无数海盗翻上缺口冲上城墙,将想要上去堵住缺口的奴隶砍翻在地,把守住缺口,好让自己后方的同伴翻上来。
这一刻,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波又一波的海盗从缺口处汹涌而来。
那缺口不断扩大,洪水越发汹涌,缺口附近的士兵被压迫得节节后退。
就像是溃烂的伤口一般,腐烂的地方飞速扩大,侵蚀着这一片城墙。
与此同时,城墙外属于外城区的海岸边,海盗们花费了两天才弄好的那三架巨大的投石机还在不断轰隆轰隆地将石头向城墙投掷而来。
一下又一下,轰的砸在墙角,或是墙壁上,无数的墙坑和裂纹开始在墙身上浮现。
眼看着城墙被砸开的裂口越来越多,数不清的海盗从缺口处涌进来。
就像是从到处都是漏洞的大堤冲出来的洪水,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洪水就会将大堤整个儿冲垮
就在塞斯心急如焚的这一刻,突然,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的身影冲上一处缺口。
长剑挥起。
一下,就将一名海盗从脖子到腰侧整个人劈成了两半。
被劈成两半的身躯倒在地上,内脏零零碎碎地落了一地。
那惨烈至极的画面令凶悍的海盗们都顿了一瞬,抬头,向那个冲过来的人看去。
纯金色的长发在身后扎成一束,垂落在银白色的盔甲上。
独眼的骑士手持长剑,神色凛然,目光如刀刃一般锐利地看向前方。
一秒的停顿。
他杀向那数十倍于自己的海盗之中。
他所到之处,腥风血雨,长剑在空中划开的都是血花四溅的痕迹。
烈日的骑士,他的武勇被天下人称颂。
在此处,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不过是一刻的功夫,在四周震惊的士兵和奴隶们敬畏地注视下,凯霍斯已经挥剑将这个缺口前的几十个海盗杀得干干净净,他的脚下,是一大片被血染红的尸首。
他站在缺口处,一剑将两个要翻上来的海盗捅了个对穿,又一脚将那两具尸首踹下去,然后转头,高喝道“把这里堵住”
被凯霍斯那可怕的武力值惊到的人们惊醒过来,立刻一拥而上,飞快地将这个缺口堵了起来。
而不止是这里,另外几处的缺口处,分别都有着十来个同样身穿盔甲的近卫军冲上去,将那些涌上来的海盗砍杀殆尽。
那些骑士把守住缺口,让其他人趁机将缺口堵住。
天空中的巨石还在不断投掷而来。
眼见身前的缺口已经堵住,凯霍斯纵身一跃,跳上那堵住缺口的碎石上。
将大剑往下方一丢,他抬手,将背在背上的强弓拿下来。
烈日的骑士站在城墙那高高的石堆上,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手中的强弓已经拉开。
那弓被他拉得如满月一般。
浸了油脂的火箭尖端在空中燃烧着,然后,嗡的一声,疾射而出。
在远方的海盗难以置信的眼神下,那火箭跨越了一个长长的弧线,如疾风一般,重重地扎上了海岸边的投石器身上。
箭头下侧包裹的油泼在木头上,猛火一下子就烧起来。
就连身在海盗船上的巴沙都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就是不想被人用火箭射中,他才特意将投石器放置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他怎么都没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射出这么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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