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人或者英国人流一滴血,大顺在东南亚就能少流一滴血。
欧洲想要乱,必须要有一个国家打破此时的均衡,这个血祀刘钰早就盯上了法国。
“伯爵先生,我可以保证,这种技术的优势,也可以保证这种技术足以带来新的战术体系。”
“我有一个很好的提议。”
“恳请你们的国王派遣优秀的造船工匠前来,帮着大顺建造新型的战列舰。也允许我们派出专门的使团,在法国的造船厂、军工厂等参观学习。”
“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大顺的海军和法国的海军没有利益冲突;法国的陆军和大顺的陆军也没有冲突。”
“相反,我们的海军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的陆军也有共同的敌人。互相交换,作为这一次谈判的良好开端,这将是一场愉快的会晤。”
“这种新型膛线枪的技巧,会在大顺的第一艘74炮新型战列舰下水的那一天,交给你们。而且我可以保证,在欧洲,除了法国,我不会和其余任何国家做这个交易。”
莫尔帕伯爵对这个提议很心动。
刚刚看到的射击演练,他已经被米尼弹的效果震惊,这意味着在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就能给敌人很有效率的杀伤,而这只是武器这一个方面带来的改进。
如果配合上小册子上的新战术体系,那带来的提升可就不只是武器所带来的那一些。
战术读起来很有效,已经把莫尔帕伯爵说服。但是这个战术围绕的前提,是一款优秀的、足够精度的、装填速度足够快的膛线燧发枪。
而且,对海军也是有用的。桅杆上的射击水手,就可以在舰队对轰的时候,大量杀伤对方甲板上的水兵。
只是,相对于瓷器、丝绸的巨大利益,莫尔帕伯爵心中还有取舍。
新的战术,或者更多的钱。
法国的选择,应该优先后者。
因为现有的战术法国并不落后,舰队技术也不差,所差的就是钱。
“刘伯爵,这种新型的装填方式很有效果,也很惊人。但是,相对于这个,巴黎更希望中法两国达成更广泛的同盟。”
“曾有人希望,我们给你们带来玻璃的技术,而你们教会我们瓷器的制造。我们教给你们毛纺织,你们教会我们棉纺织和丝绸……”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在这些问题上多谈一谈。”
刘钰立刻摇头。
“作为这一次接待的副使,我可以明确转告你天朝皇帝陛下的态度:这是不可以谈的条件,也是毫无意义的条件。”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大顺很快就要实行《技术工人管理及出海法案》。”
实际上,并没有,这纯属胡诌。
只要开放,必然会带来技术外流。
大顺之前开放的有些过了,传教士到处跑,港口开了一大堆,要不是欧洲那边反应迟钝,只怕一些技术早就被偷走了。
大顺的基层控制能力,也根本没有学英国实行《技术工人管理法案》的能力。
这个能力,指的是继续开放的态度、漫长海岸线的无法管辖,以及可能逐渐取消的人头税管辖。
想要开放,就不可避免技术外流;想要技术不外流,那就干脆闭关锁国。
英国地方很小,海军很强,缉私查的也严,百里之地没办法和万里疆土比基层控制力的。
好在一点,大顺之前的贸易政策虽然在刘钰看来脑抽,但还是保证了不准外国人深入内地这件事,甚至在松江等地也只是准许租房不准买房,更不准到处乱窜,只能在贸易区待着。
也幸好于教廷那边脑子抽了,在祭祖这件事上管的太严,大顺下定决心要禁教,也没有传教士以传教为名到处乱跑刺探机密的可能了。
莫尔帕伯爵肯定不知道大顺的国情,他这么一忽悠,应该还是足以忽悠住的。
为了加深忽悠的力度,刘钰又道:“此外,日后松江、宁波、漳州、广东等地,均不得开办瓷器作坊,尤其是不得在贸易区周边开办。一旦抓到有人传递这些秘密,直接杀头。”
“这里面不只是防备的问题,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刘钰继续忽悠道:“朝廷内的一些官员,因为天主教的传播,以及荷兰人在东南亚的一些作为,甚至提出了要全面关闭贸易的建议。对外交流已经很不容易了,作为支持者,我也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
“你看,就像你们从外貌分不清我们和朝鲜人一样,事实上我们也分不清法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和俄国人。荷兰人留下得坏印象,在一些人看来就是欧洲人都是如此,并无区别。”
“如果你要在正式场合提出关于丝绸、瓷器等问题的提议,这更加坐实了反对派的说法:欧洲人想要窃取这些技术。这可能会导致国内的反对贸易派彻底关闭对外交流的通道,甚至地提防一切欧洲人。所以我希望,这一次在京城里的谈判,请不要谈论任何关于这些问题的条款。”
“我建议,就在这里先拟定一下关于中法双方陆海军的交流。陆军的膛线枪子弹技术,换取新战列舰设计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