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新的兄弟!”
里面的人,向他伸出了手,以示欢迎。
汉考克忍住了那种生理上的恶心和不适——如果在大街上,他看到了麦金托什,未必不会去打声招呼,毕竟波士顿南街的流氓都归麦金托什管,而且叔叔也请他帮忙砸过别人的商店。
但是,关键是,之前的格调太高,而且仪式感太强,抱着自己要和那种神秘的、影响世界的、传承亘古真理的,如富兰克林、总检察长、诺福克公爵之类的大人物称兄道弟的心态……
在这种背景下,看到在大街上遇到一定会打招呼的麦金托什,总归是感觉怪异的。
当然,汉考克此时还年轻。
他并不知道,后来的历史,或者说原本的历史,今天在这里聚会的人,会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和泥的永远是和泥的”这样的精髓演绎出来。
比如,作为入会比较晚的汉考克,成为了马萨诸塞州共济会的大团长。
而比如,此时入会很早的麦金托什,被人怂恿着带着流氓去打砸抢,烧了邮局,倾倒了茶叶,最后却混的穷死,去济贫院打更。最后死后的墓碑上,名字都没写对,写成了菲利普,但实际上他叫埃比尼泽。
是他带人在《印刷税法桉》出台后,砸了邮局,烧了票据商的家。
是他带人,把票据商安德鲁·奥利弗,绑在了“自由树”上,抽打到半死。
是他组织了人,在波士顿打砸抢,彻底扰乱了波士顿的治安。
但也因为他的社会地位低贱,穷,在事后开始抨击一些指使他打砸的富商,因为最终,他【超越了富裕阶层想要的驯服抗议活动,将这把底层不满的火,蔓延向在背后扇动驯服抗议活动的富商……当抗议的活动不再是驯服的、可控的,那么他的忠诚就受到了怀疑】。
于是,他从最开始的【明智的男子气概】、【伟大的埃比尼泽】、【为保护财产的神圣所有制,而理性去破坏他人财产的伟人】……
逐渐,变成了“债务奴隶监狱的服刑人”、“济贫院农场打更的老头儿”、“墓碑上连名字都写错了的菲利普”……
当然,这个故事非常的无趣,以后也会不断地上演。而上演的名称,一般会叫做“XX的软弱性”。
简单来说,就是背后的人在扇动放火,等着火真烧起来、控制不住,可能要烧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又赶紧打压。
甚至几百年后,类似的故事,依旧一模一样,比如国会山。
而此时麦金托什的故事,是以1766年8月14日为分水岭的。
8月14日,他带人砸了票据商人的家,并且烧毁了印花票据。
塞缪尔·亚当斯,盛赞其【在尝试了一切方法来保护个人的财产之后,无奈以理性的破坏财产的方式,来保护个人的财产不受侵害,这是伟大的事业】
8月26号,情况失控,更多的贫民和底层百姓站出来,开始焚烧副州长的家,冲击副州长和社会名流、大商人的房屋。英国态度转为强硬,宣告要以武力镇压。
塞穆尔·亚当斯立刻扭转态度,怒斥其为“暴徒”、“令人不齿的”、【对个人财产无法无天的攻击,将毁灭一切自由的基石】
当麦金托什“他在波士顿的平民中拥有了最高的威望,开始抨击富裕者;当他的领导能力可以用耳语或手势带领人群,并可以让2000人整齐地走在两条线上”的时候。
他进“债务奴隶监狱”劳动还债、最后沦落到死后墓碑名字都写错的命运,已是必然。因为他开始逐渐抨击那些富裕商人,并且真的能指挥2000人,而且这些人不是军队,只是平民激愤的人群。
现在,汉考克当然不会知道,他这个入会如此之晚的小师弟,最后会成为马塞诸萨州的大团长,自己将被邀请在独立宣言上第一个签名。
更不会知道那些此时财产地位低下的师兄们,今后的命运都不怎么样,或者去给农场当打更的、或者战死、或者死后连个墓碑都没有。
此时,他只是有些因为之前过度兴奋、对逼格的期待过高之后的现实差距,所产生了一些生理上的不适和恶心。
当然,不只是麦金托什这样的鞋匠,亦或者保罗·利威尔这样的银匠,这些在财产地位上并不高的工匠。
汉考克对约翰·罗,这样的奴隶贩子,也感觉有些瞧不上。
他叔叔这几年已经不怎么卖奴隶了,但是约翰·罗现在还卖奴隶,而且约翰·罗在波士顿的大商人中名声挺差的:很多人称他“小人”。因为别人卖奴隶,都是公开卖,他都是私下里谈,让对方报一手价,经常压价销售。
当然,后来的历史也证明,这是个小人。倾茶事件他也参加了、也去开会了,但他晚上回去就写日记说自己今天身体不适在家躺了一天,后来还把自己的日记公开了,试图证明自己和倾茶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并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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