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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夫子似乎从来都没离开过这条小溪,书院有荀子、孟子,也已经用不到他亲自讲经说法。
就在这时,
溪水之中荡起一圈波纹,一道金光一闪而逝,转瞬消失不见。
夫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颜回目光一凝,诧异道:“老师,来的是他?”却是也注意到方才溪水之中的异样,也深得夫子之真传。
一身修为已经是炼虚期。
夫子点头,“你去山下迎一迎吧。”
“诺!”
颜回行了一礼,离开。
…………
一天之后,秦墨果然来到书院山脚,正要找守山童子通报,就看到一面相古朴,略带一点婴儿肥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身穿一袭蓝色粗布长衫,头戴蓝色头巾,作学子打扮。
正是颜回。
秦墨在打量颜回的同时,颜回也在打量秦墨,只见此人身披铠甲,剑眉星目,英武不凡,眉心隐隐带着一丝杀气、戾气、霸气。
确实有一点君王之相。
“阁下想必就是百越公秦墨?”颜回主动行了一礼。
“正是。”
秦墨回礼,心中却是一凛。
看这意思,夫子不仅算到他今日要来,而且还知道他已经一统百越,得天道授爵一事,果真厉害。
对那素未谋面的夫子,不觉又多了一层敬意。
“我想拜见夫子,请教礼仪之事,不知可否?”秦墨问。
“老师已经在等着了。”
颜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秦墨上山。
山不是什么名山,
却处处建有亭台楼阁,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
阁楼之中隐隐传来阵阵读书之声,声声悦耳,宛如有着某种神奇魔力,时不时就能引动天地灵气,形成一个个灵气漩涡。
应当是儒家特殊的修行方法。
如果说,法家修士讲究的是言出法随,那么,儒家修士修的却是浩然正气,于书本之中探寻天地之真理。
一笔一划,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皆是道理。
沿途不断遇到书院弟子,见到颜回,都恭敬行礼,拜见大师兄。
对跟着颜回身后的秦墨,众弟子却只都礼貌地打量一二,既好奇,又不显得冒犯,同样行礼作揖。
秦墨点头示意。
由此可见,礼之一字,已经渗透进书院弟子的骨子里。
这趟算是来对了。
让秦墨意外的是,夫子接见之地并不在什么正堂院落,就在夫子一直垂钓的小溪边,简单摆上粗木案几、矮凳。
夫子正在沏茶,用的正是溪中之水。
香味扑鼻而来。
味道并不如何浓郁,却能让人回味无穷,宛如有着一丝大道真意。
秦墨目光一凝。
由此可见,夫子不仅修为在大乘期之境,对道的理解也已经非同寻常,怕不是比他前世还要强上一筹。
再去看那小溪,哪里是什么溪水。
整条小溪根本就是一件法宝,应当就是夫子的本命法宝。
一下就显得高深莫测。
“学生秦墨,拜见夫子!”秦墨行了一礼。
在这种场合,秦墨自然不会愚蠢到将百越公的名号搬出来,那只会贻笑大方,不如行晚辈之礼。
“坐!”
夫子却显得有些随意,随手递来一杯茶。
秦墨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喝下之后,突然感觉腹中暖暖的,之前跟灞上斗法时受的伤,一下就痊愈了。
不觉诧异抬头。
夫子只是笑笑,“有朋自远方来,只有粗茶相待,莫怪!”
秦墨心中古怪,见夫子这般说,却不好再行什么弟子之礼,拱手说道:“采山川之茶,浊天地之水,再没有比这更淡雅的茶了。”
“好好好!”夫子大喜,以为遇到知己。
秦墨也不绕弯子,道出此行之目的:“越国立国在即,然,蛮人不通礼仪,不知教化。听闻夫子乃周礼践行者,可否能派出一名弟子随我赶回越国,以为客卿,指导立国大典。如此,感激不尽。”
“大善!”
夫子状极喜悦,“礼不可废,就让颜回随你去,如何?”
“自然是蓬荜生辉。”
秦墨没想到,夫子竟直接派出了大弟子。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颜回其实也很诧异,只是不好开口。
接下来,夫子跟秦墨两人就真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听着潺潺流动的溪水,喝茶论道,纵论古今之事。
夫子虽强,秦墨两世为人,却也不差。
两人论了个旗鼓相当。
别说夫子兴致盎然,就连颜回都听着入了神,渐渐沉醉其中。
逝者如斯夫,
不舍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