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清晨,金子般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和煦温柔地洒在卧室里。
睡了一天一夜,殷漓终于从缺眠的状态中缓过劲儿来。
懒懒地睁开惺忪睡眼,在看到眼前牀铺上已经空了的时候,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麋鹿般的眼睛立刻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快速地扫视着牀铺上可以发现印证。
当看到旁边与自己所枕相同,米白色条纹枕头上有着明显男人睡过的痕迹后,她顿时松了口气。
老男人真地回来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伸出手去将那个自己抱了一个多月的枕头拿过来,搂在怀里,丰满圆润的小脸贴在上轻轻磨蹭,感受着上面被男人惯用的洗发水香气重新沾染气息,合上眼睛,又稍稍赖了牀,直到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咕噜饥饿地抗议声,她这才懒懒地从牀上慢慢爬了起来。
轻轻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腰部,感觉那里的酸疼比之前又加重了些。
殷漓真没想到,怀孕,竟然会是这么辛苦活儿。
两手扶着牀边,慢慢从牀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她缓缓走出了洗漱间。
站在琉璃台前,看到镜子里,那张胖得有些变形的脸和满头乱蓬蓬地头发,殷漓忍不住撅起小嘴,无奈地嘟囔了一句“好丑啊”
伸手拿起牙膏,往牙刷上挤了些,一边刷牙,她一边琢磨着,等快到月份的时候,得把头发简短点,省的看上去乱糟糟的,显得一点都不利索。
简单洗漱过后,她从洗漱间走出来。
听到房门口传来有人按门铃的声音,知道自己走不快,殷漓连忙开口先应答了一句:
“来了”。
站在门外等候的人,显然是知道殷漓怀孕的,在她出声应答后,便停止了按门铃催促的动作。
殷漓两只小手托着腰背,挺着隆起的肚子,尽快挪动着脚下的步子,朝着房门走去,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她朝着沙发上看了一眼,并没有预期看到夜魅修的身影,她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这么早去哪了总不会大过年的,跑公司上班去了
来到房门口,伸手打开房门,见墨言身穿着米黄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外,殷漓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墨医生,是找先生吗他不在”
“殷小姐,我是来带你去检查身体的”墨言脸上带着温和地笑容,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向殷漓解释了一句。
“那您进来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看到殷漓两只小手扶着腰背,缓慢地朝着卧室里走去,墨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是一抹淡淡地无奈
这个傻丫头,竟然还告诉他先生不在。他自然知道她的先生不在。而且,他还知道她的先生只是前半夜留在了这里,而整个后半夜都去了另外一个女人住的地方,甚至到现在,还都守在那个女人的牀前
昨天晚上,他带着医护人员在老宅抢救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将沐雨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刚才,在他临来的时候,沐雨醒过来,夜魅修正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牀边
“墨医生,可以走了。”殷漓的说话声,打断了墨言地沉思。
抬起头,他循声望去,意外地看到殷漓竟然穿着一身两件套棉睡衣,从房间里慢慢走了出来。
看到墨言温和俊逸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自己,殷漓低下头朝着身上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墨言是在纳闷,她怎么会穿着睡衣出去。
小脸微红,她讪讪地笑了笑,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现在胖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殷漓说完这句话,墨言竟然感到鼻子稍稍有些发紧,连忙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他出声宽慰道:“没关系,这样挺好”
说完,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门。
尽管从小二楼到医院,相隔只是前后院的距离。
可是,殷漓的腰疼得实在厉害,脚下每挪动一步,都会扯动着腰背跟着一起疼。
无奈,墨言只好带着这只胖胖的小企鹅,以蜗牛爬的速度用了将近20分钟,才爬进了医院的大厅。